周遲幫她夾了一塊兒挑乾淨魚刺的魚肉放進寫了喜字的小紅碗裡:“怎麼,我長得就不像能畫出這樣畫的人嗎?還是說,你覺得我不如那個喬秀才?”
酸,真酸!
美麗撇嘴,低頭吃魚:“這做的不是水煮魚吧?難道是酸菜魚?怎麼這麼酸呢?哎呦!”
周遲抬手在美麗額頭敲了一下,故意板著臉,卻依舊掩飾不住唇邊的笑意:“別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
其實他敲得並不疼,只是突如其來的一下有些錯愕罷了。
美麗嗔了他一眼,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做出一副花痴的模樣來:“哇塞,我家相公的畫真的是太好太美了!我簡直都不敢相信這是他畫出來的呢!相公,你什麼時候再給我畫一幅好不好?而且你要答應我,以後只能給我一個人畫,絕對不能給別人畫!”
雖然有些誇張,不過周遲心裡舒服多了,抬手揉揉她的頭髮,笑道:“為夫又不是賣畫為生的,自然是要畫自己想畫的人。”
若是換了旁人,他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更別說畫了。
兩人慢慢悠悠地吃完了水煮魚,外邊也熱鬧起來了,算算時辰也該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
周遲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乾淨送到廚房,又回來叮囑美麗就在屋裡待著,沒什麼事別出去。
美麗也想起周田氏說有人想鬧新娘的事,便乖乖地點頭了。
雖然那些小夥子們會忌憚周遲不過來鬧她,但架不住村裡的老孃們兒啊,這個說一句那個說一句的,保不住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帶了顏色的話。
她還是剛出嫁的新媳婦兒,臉皮可沒這些嘴上沒有把門兒的老孃們兒厚,還是少露面的好。
許是得了周遲的叮囑,除了周田氏進來送了一趟大鍋菜和一壺水,還真沒別人進來打擾美麗。
不過沒人打擾也是很無聊的,美麗剛吃了水煮魚並不餓,便坐在炕上偷偷從門縫裡往外瞧。
院子裡擺了五桌酒席,吃飯的都是平時跟周梁兩家關係比較好的人。此時周遲正舉著酒杯一桌一桌地給大家敬酒。
男人們喝酒,女人們不喝酒便坐在一起聊天吃飯,還真是熱鬧。
美麗的眼睛一直都定在周遲身上,怎麼也挪不開。
周遲五感敏銳,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回頭衝她挑了挑眉頭。
美麗臉蛋兒一紅,趕緊把窗子重新關好了。
昨日的宴席上重頭菜是水煮魚和大鍋菜,今日便換成了紅燒肉和大鍋菜,村民們吃的都很開心,而天香樓的廚子們也累壞了。
當最後一盆大鍋菜和饅頭端走之後,小常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抓下頭上的帽子就開始扇風。
明明是冬天,可他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子。
玉荷拎著兩壺茶過來了,正好看到他坐在地上扇風抹汗的模樣,不禁道:“有這麼熱嗎?出這麼多汗!”
小常一看是玉荷來了,趕緊從地上蹦起來,嘿嘿地笑,又把抓著的帽子急急往頭上扣,只是他太著急了,帽子扣在頭上歪歪扭扭的。
“那個,也不是熱,就是,就是有點兒累。”
玉荷將茶水放到盛放食材的桌子上,招呼著天香樓的人們過來喝茶,而後端了一碗給了小常:“行了,我還不知道你?你該不會是頭一次出來給人家做宴席吧?太緊張了吧?”
小常受寵若驚地接過了那碗水,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說,有些驚訝:“你,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