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既然程老先生已經將這秋梨膏給了你,那他應該也告訴了你當日發生的事。我賣給他的只是秋梨膏,並非秋梨膏的做法。正如你方才所說,這秋梨膏連你都不知道該如何做,卻又讓我平白無故地告知於你,這,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美麗句句所言非虛,說白了,就是她把秋梨膏賣給你然後你自己琢磨出了做法,這是你自己的本事。
但若是你沒這個本事,卻想白白討要秘方,那就不應該了,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美麗說得句句在理,楊郎中沉默了。
一旁看著的陳夫人卻突然嗤笑了一聲:“只是一個小小的秋梨膏而已,既然人家楊郎中都已經開口了,梁姑娘又何必如此小氣?大大方方地給了不是更好?以後交個朋友也算是一條路。這做人哪,萬不可短見!”
美麗挑眉,這老婆子陰陽怪氣地是說她小氣嗎?還是說她事事都跟錢靠邊?
哼,真是高高在上的老綠茶!
看在陳書瑤的面子上美麗不想跟這個老綠茶辯解,卻沒想到沉默的楊郎中突然開口為她說話了:“陳夫人此言差矣,一來這秋梨膏可不是個小小的東西,從令嬡的咳疾來看,這秋梨膏對清肺化痰有很好的功效,將來若是能大量地製作出來,對那些身患咳疾卻不適宜吃藥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極大的福利啊!”
陳夫人呆了呆,想的卻不是什麼病人的福利,而是自己幫你說話,你現在居然幫著那小村姑懟了自己,真是令人氣憤。
但楊郎中的確不是個會看人眼色的,陳夫人的臉色都那麼不好看了,他還在繼續唸叨:“這二來嘛,在下覺得梁姑娘剛才的話十分有道理。楊某沒有這個本事將秋梨膏的秘方研究出來,自然也不能要求姑娘將它白白贈與我,總歸是要付出的。”
他朝美麗恭敬而又認真地拱了拱手:“姑娘可否等我些時日,待我們東家從外地歸來之後我再跟他好好商量一番,屆時可能還需要再來叨擾姑娘一番。”
美麗沒說別的,只是點頭應了。
那楊郎中也不再多說,只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桌上的秋梨膏。美麗不禁好笑,這個楊郎中果然是個痴人,肯定是想從陳書瑤這裡討點回去研究研究,只是秋梨膏現在已經不歸她所有了,這個主還是要陳書瑤自己來做的。
陳書瑤也是個通透的人,當即便明白了,跟香兒說了些什麼,香兒立即回房去,取了一個略小一些的瓶子,然後灌了些許秋梨膏給了他。
“楊郎中還請見諒,梁姑娘現在已經不做秋梨膏了,而我家小姐還需要依靠這個來固本培元,所以,我們也只能給先生這麼一點兒,還請先生莫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小姐能給在下,已經是在下的福氣啦!”
楊郎中激動地不得了,雙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將那一小瓶秋梨膏接了過來。
連聲跟陳書瑤道謝,又跟美麗道謝之後這才急匆匆地走了,想來定是回去繼續研究了。
美麗本還想提醒他要放在冷一些的地方儲存,不過想著再過沒幾天就該入冬了,或許那秋梨膏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變質,也就沒再言聲。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陳書瑤將美麗拉到自己身邊,跟陳夫人說道:“母親,現在您相信是梁姑娘的秋梨膏治好了女兒的咳疾吧?既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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