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武郎中這個德行,美麗也能理解香兒為何會那麼生氣了,根本就不是他治好了陳書瑤的病,卻還趾高氣揚地做派,任誰看到了都會憤憤不平吧!
陳書瑤將自己的手腕伸出,還是香兒上前用自己的帕子蓋在了她手腕上。其實這事應該是作為郎中的人自己做的,可武郎中不是一般人啊,他當然不會做這種小事了。
武郎中眯著眼睛把了半晌,又換了一隻手把了半晌,就在陳夫人終於按奈不住要問出聲的時候他鬆開了手。
“神醫,我女兒的病怎麼樣了?她的咳疾是不是痊癒了?”陳夫人緊張地絞著自己的帕子。
武郎中捻著自己的白鬍子,搖頭晃腦地一陣忽悠:“小姐脈象有些亂,身子還有些虛,許是這些日子天氣轉涼的緣故。我再開些方子給她調理一下,以防入冬之後咳疾再犯。夫人應該知道,若是這咳疾再犯了,想要重新醫治就不容易了,一定要仔細著些,這藥更是要找最正規的藥鋪去抓。”
陳夫人本以為今日就能聽到閨女身體痊癒的好訊息,卻不想居然還是要再調養,心裡不禁失落,不過還是按照武郎中的話去做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會讓下人去福安堂抓藥。”
福安堂?
美麗神色一動,似乎抓住了中間的關竅。武郎中是福安堂的坐堂郎中,現在看了病又讓人家特意去福安堂抓藥,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傻子也看得出來。
就是那藥方,若是能看看藥方裡的藥材就更好了。
武郎中刷刷地寫了一張滿滿當當的藥方出來,連陳夫人看了都咋舌:“這個,神醫啊,這天山雪蓮,還有這百年人參,這......”
只是醫治一個咳疾而已,居然就要用天山雪蓮、百年人參這樣罕見又昂貴的藥材,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神醫又在一本正經地忽悠人了:“夫人是覺得這藥材太過貴重了?嗯,若是夫人覺得太貴重了,那老朽就改個便宜一些的方子,只是這藥效嘛......”
“不必,神醫不必改方子,只要是對我女兒的身體好,別管是多貴的東西我都捨得!”
陳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是揪著心咬著牙的,陳大人是個清廉的好官,家中除了在鄉下有兩個御賜的莊子之外,別的產業啥也沒有,甚至連自己一家人都要擠在縣衙的後院之中。
家中賬房有多少銀子,陳夫人是最清楚的,光是這兩樣東西就能花去府中近兩月的開銷了,她當然不捨得。
而且若是讓旁人知曉自家買了這麼貴的東西,肯定會引來朝廷那些言官的猜疑,看來這銀子只能從她自己的陪嫁首飾中出了。
“娘!”
陳夫人的顧慮陳書瑤又豈會不知曉,她家連個三十斤的大魚都不捨不得也不敢買,現在居然要為了自己的病去買那天山雪蓮和百年人參,而且還不知道這東西管用不管用,她怎捨得讓親孃又破費又勞心?
陳夫人卻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你別操心,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娘花多少錢都心甘情願的。”
“可是我的病已經好了啊!”陳書瑤看向武郎中,神色不若陳夫人那般崇拜,“郎中,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的病已經好了,咳疾也不再犯了,這藥無需再吃了。”
在陳夫人面前,她難得這麼語氣堅定過,以前就算是爹孃想要讓她跟喬英俊培養感情的時候,她都沒這麼堅定地拒絕過。
武郎中的神色明顯變了變,似乎還冷笑了一下,作勢要起身離開:“既然小姐自己就是個神醫,又何必需要老朽來診脈看病?老朽當下還是離開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