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賭博。”蘭因認真糾正：“是機率學。明夷說這?是數學的一部分，對了，他還向我介紹了一個大魔王，叫數學，爺爺您聽說過嗎？”
“……聽、聽過吧。”康有德在心裡給祁明夷記了一筆，那個油嘴滑舌的小?子，整天帶著蘭因不學好！
“爺爺再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你喜歡他嗎？”康有德試探著問。
蘭因終於?抬起頭，一臉茫然：“喜歡啊，就像喜歡小?寧和?爺爺一樣?。”
康有德一愣，隨即苦笑起來，他早該想到的，唱祭師怎麼會?有尋常人的情慾？蘭因口中的“喜歡”不過是孩童般的單純好感罷了。
“爺爺笑什麼？”蘭因不解地問。
“沒什麼。”康有德揉了揉孫子的腦袋，“就是突然想起來，你從前第一次見到天師的時候，差點用定身咒把人家釘在樹上。”
蘭因眼睛一亮：“我記得！他以為我是被妖怪附身的怪人，拿著桃木劍就要教?我術法！”
“然後?你一個咒語念出?來，他保持那個滑稽的姿勢站了整整兩個時辰。”康有德哈哈大笑：“我們蘭因就是聰明，如果以後?姓祁的那小?子欺負你，你就用定身術懲罰他，狠狠地懲罰他！”
兩人走到小?飯館時，祁明夷還沒到，康有德要了壺茶，神色突然嚴肅起來。
“蘭因，有件事爺爺必須跟你說清楚。”
蘭因正研究茶杯裡的茶葉，聞言抬起頭：“嗯？”
“祁明夷是邪修。”康有德壓低聲音：“雖然他現在不知道你的身份，但萬一……”
“祁明夷不會?傷害我的。”蘭因打斷道：“他是我的朋友。”
康有德搖頭：“你不懂，唱祭師的存在就是為了封印鬼門?，歷代唱祭師都不能有太多世俗牽絆，多了個人悲喜，反倒誤事。”
蘭因皺眉：“可是爺爺不是一直陪著我嗎？”
“那不一樣?！我是你的監護人，是你的爺爺，那個姓祁的臭小?子怎麼能和?我比呢？”康有德急得直搓手：“祁明夷他……總之，你跟他玩玩可以，但千萬別?動真感情，明白嗎？”
蘭因困惑地眨眨眼：“什麼是真感情？”
康有德一噎，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對牛彈琴。
唱祭師天生情感缺失，蘭因根本理解不了什麼是愛情。
“算了算了。”以前和蘭因講道理的時候，他聽不懂都是笑笑算了，現在還會?反問了，這?怎麼不算一種進步呢？康有德擺擺手：“你就記住，別?在他面前使用唱祭師的能力，也別?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
“哦，知道啦爺爺。”蘭因乖乖點頭，然後?眼睛一亮：“祁明夷來了。”
祁明夷風風火火地沖進飯館，一身紅衣像團燃燒的火焰，他額頭上還掛著汗珠，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抱歉抱歉！路上遇到只小?鬼，耽擱了一會?兒！”他很自然坐在蘭因身邊：“等很久了？”
康有德眯起眼睛，然而兩人忙著“眉來眼去”，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半晌，他冷冷的哼了一聲。
“還好啦，我和?爺爺也是剛到的。”蘭因老實回?答：“爺爺剛給我講了為什麼唱祭師不能有……”
“咳咳！”康有德劇烈咳嗽起來：“蘭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