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德立刻轉身，臉上還繃著，眼睛裡卻已經透出心?疼：“現在知道餓了？在外頭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好好吃飯？”
他?邊說?邊往廚房走：“等著！我給你下碗麵，櫃子裡有剛買的醬牛肉，給你切一盤，你先去和六一玩一會。”
蘭因?笑眯眯地跟在後面：“謝謝爺爺，爺爺最?好了。”
“少拍馬屁！”康有德頭也不回地呵斥，卻悄悄放慢了腳步等蘭因?跟上：“吃完麵給我好好說?說?這?次任務的細節，要是讓我知道你漏報了什麼危險情況，看?我不罰你抄寫《如何防範邪修108式》一百遍！”
“咱們山門居然還有門規……咳，知道啦，爺爺。”蘭因?拖長?聲調應著，心?裡卻甜滋滋的。
爺爺的責備從來都是這?樣，表面嚴厲，內裡全是關心?。
蘭因?看?著康有德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突然覺得這?七天的奔波勞累都值得了。
廚房裡很快飄出蔥花爆鍋的香氣。
康有德一邊下面一邊還在嘮叨：“蘭因?啊，爺爺讓你下山只是為了歷練你，想讓你接觸人類，瞭解人心?，免得日後下了山被騙，但你要知道，不管有什麼事爺爺都可以替你解決，你遇到了應付不了的麻煩都可以告訴爺爺。”
蘭因?靠在門框上，看?著師父花白的頭發在灶臺前晃動，輕聲道：“放心?吧爺爺，我能照顧好自?己?，而且這?不還有小寧呢嘛！我可以摸著小寧的良心?發誓，我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危險之中。”
“哼，那小子更是不著調，這?麼大的事居然欺瞞不報。”康有德道：“對了，等有時?間?你把祁明夷叫來吧。”
“嗯嗯，好。”
吃完麵，蘭因?把在岐水村經歷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一遍，末了，他?得意洋洋道：“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靈包圍了他們十隻鬼，絲毫不落下風！”
和康有德又說?了一會，蘭因?感到一陣睏意襲來，就收拾好廚房回房間補覺了，放鬆後的疲憊讓他?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
小區公寓裡。
祁明夷盯著手機螢幕上“視訊通話請求中”的字樣，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話。
他?昨晚幾乎沒怎麼睡，眼下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頭發也亂糟糟的沒來得及打理，這?完全不像他?一貫精緻講究的作風。
“應該先洗個澡再打的。”他?小聲嘀咕著，手指懸在取消鍵上方猶豫不決。
就在這?時?，影片接通了。
螢幕那端出現了蘭因?的臉。
蘭因?看?起來出奇地清醒，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高領毛衣，背景是他?鋪著奇怪毯子的床上，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身上，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早啊。”蘭因?簡短地打了個招呼，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怎麼你的鈴聲變成大悲咒了？你想要超度誰？”
祁明夷的喉嚨突然發緊：“咳，我的良心?……”
他?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在岐水村經歷的一切他?都分毫不差的回憶起來了，和其他?人分開的那一晚，他?向蘭因?袒露心?意，可是蘭因?並沒有答應他?。
後來他?因?為嫉妒蘭因?關心?唐湖露，於是強行吻了蘭因?。
既然自?己?已經回憶起來了，那蘭因?……
“早、早上好。”他?結結巴巴地回應，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表現得太異常：“”你……感覺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