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利安隨之停了手,看著弟弟雙手被打的紅腫,受不住喊出聲來,但卻始終沒有半點躲閃,反而逼迫他自己將手越伸越高,像是怕自己受不住會下意識地縮了手一般。
“可知錯了?”
希維利安舉著紅腫的雙手,沒有哥哥的意思他不敢放下,眼眶紅彤彤的,眼睛流過的眼淚在他白淨的臉頰上留下來基地啊淚痕,亮晶晶的,顯得更加可憐動人。
“弟弟知錯了... ...”
希維利安吸了吸鼻子,眼淚不要錢一樣一溜串的往下掉,鼻子都哭的不通氣了,卻也只是默默流淚,不敢在哥哥面前大哭大叫的,帶著哭腔的聲音,落在瓦特利安耳中,
讓他多了些無奈。
瓦特利安心知盡管現在希維利安在自己面前一口一個知錯,但下次一定還會再犯。
“若下次再犯,該當如何?”
瓦特利安這樣問倒也不是指望著他能改,左不過就是要個態度,自己這個弟弟,那都好,就是性格難改,骨子裡的那股勁不熟他能動搖了的,有時候固執的讓人覺得瘋狂。
“... ...任憑哥哥處置... ...”
希維利安雖然嘴上乖乖認錯,心裡想的卻是和瓦特利安猜想的一樣,若下次江杼還這麼不知分寸的貼上來,自己不會在哥哥面前發作,私底下讓人把他拖出去打一頓來的解氣。
希維利安心裡那點小九九,瓦特利安如何不知,只是不願跟他計較,雖然現在的瓦特利安是換了個芯子的,但這麼多年跟希維利安的相處卻不是假的。
雖說不是親兄弟,但到底也朝夕相處多年,希維利安又一向乖巧,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鬧出事來,都一律當做沒看見,不知道。
在瓦特利安的心中,希維利安這人從小就粘人的緊,在自己跟前乖順的很,但他不傻,這樣小小年紀就能拿下董事會長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是個懵懂單純的小孩。
“起來吧。”
希維利安雙手撐著地板,若是瓦特利安揮袖走人,那他定然是咬著牙也會自己爬起來,但現在哥哥在他面前,就不自覺的放鬆了身子,柔弱了下來。
手臂在地板上撐了兩次都沒能起身,反而將手肘磕在了桌腿上,紅了一片。
希維利安不敢主動找哥哥幫忙,就在哥哥面前故作柔弱,討哥哥憐惜。
瓦特利安看希維利安這副樣子就知道是做給他看的,起身,行至希維利安身側,手伸到了希維利安面前。
希維利安還垂著腦袋,餘光看到了哥哥伸過來的手,心中還暗自竊喜,想著哥哥果然還是在乎我的,卻不成想,下一秒,瓦特利安的手就越過了,撿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毛筆。
希維利安頓時皺起了眉頭,一股沒來由的邪火反應翻湧上來,明明是他自己送給哥哥的毛筆,現在還跟一支毛筆爭風吃醋了起來,幼稚的很。
這點細微的表情當然沒能逃脫瓦特利安的眼睛,他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又不置一詞,在希維利安看不到的地方,幾乎不可見的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
瓦特利安徑直走向了桌子後的書架上,去了本《論語》,遞到希維利安面前。
並道:“這幾天就待在家裡,把這本《論語》抄寫十遍交給我,並注釋感悟,好好修身養性。”
希維利安看到這本書,滿心驚訝,張大了嘴,遲遲沒有緩過來,這可真是最惡毒的懲罰了,讓希維利安這樣的人坐在書桌上抄論語,希維利安從來都沒有想過哥哥居然會這樣罰他,還要注釋感悟。
這要是真敢把自己的感悟寫上去,這雙手怕不是要被哥哥打斷了。
希維利安想想就覺得心涼了一截。
“... ...是,知道了,哥哥。”
不願意的情緒都漏到面上了來了希維利安都沒注意到,瓦特利安倒是看了個清楚,心中暗笑。
“正好,這支筆還沒用過,就用這個寫吧。”
瓦特利安將剛剛炒肉的毛筆重新遞回到了希維利安手裡,坐在桌後,漫不經心的看著他的表情,好像真的就是隨手給了支筆。
被塞回手裡的毛筆自然是上好的,不好的東西他怎麼會送給哥哥,只是這東西放在自己手裡,希維利安總是覺得火辣辣的疼。
哥哥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瓦特利安當然是故意的,不這樣希維利安怎麼會漲記性,就這樣抄上十遍,必定記得牢牢的。
一連幾天,江杼都會沒有再去見過加雷斯了,也不是故意躲他,只是實在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加上這幾天韓小禹經常發來訊息,兩人一同改造軸承配件,也沒時間。
可加雷斯並不知道,他只知道主人將他晾在一邊,不問也不管,有時路過主人的房間,在門縫中看到主人忙碌的背影,他也不敢進去打擾,生怕主人看到他會更加煩悶。
加雷斯晚上獨自坐在窗前,上一次與主人坐在一起還是在家的時候。
加雷斯忽的想起那次,主人掉在地上的圖紙,那個與自己軸承一樣的圖紙,主人在做這個,既然主人想要... ...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