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媛接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林聞叫的代駕,備注什麼的她壓根沒看,還因為喝醉了酒,眼裡迷瞪瞪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她問:“是代駕嗎?”
景序愣了幾秒,略加思考後重新開口道:“嗯,地址可以再說一下嗎?我確定一下。”
時媛心裡還誇了一句這個代駕真嚴謹。她報了地址,聽見林聞在廁所裡吐得厲害,又說:“麻煩你上街來門一下吧。”
“嗯?什麼?”
“哦哦,是上門,接一下。”
景序已經叫了車準備出門了,聽罷他又拐了個彎去小賣部買蜂蜜,“好,馬上就到。”
幸好路程不算遠,景序催了催司機,十幾分鐘就趕到了時媛家門口。
途中,景序想,林聞的酒量其實比他的好不少,只是林聞喝了酒之後,自己卻意識不到醉的感覺,以至於以前聚會的時候,總是林聞一口一口地抿著喝,而他在一旁看著林聞喝的量。
景序終於趕到時媛家門口,他按了按門鈴。
等到林聞開門之後,景序看見的就是他靠在牆上垂著頭,整張臉因為難受而發白。
因為有外人來還抬起頭,抬起頭之後,眼底像是攢著淚,直勾勾地看著景序,濕霧霧的叫人好不心疼。
林聞懷疑自己在做夢,或者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不然他怎麼會在時媛家門口看見景序。
說到景序,他貌似記得下午的時候,景序給他打過電話,但是因為他有事,聊了幾局就結束通話了。
林聞揉了揉眼睛,告訴自己晚點回家了還要記得給景序發一條訊息。
吐過之後的胃又難受了起來,林聞突然就後悔喝那麼多酒了,他一邊揉胃一邊穿上了鞋。
身邊,代駕在問:“他喝了多少?有沒有吐過?”
如果在車上難受到想吐那就不好了,林聞吸了兩口氣,抬起頭。
其實他是想說沒問題的,他剛才吐過一次,一時半會兒胃裡面也沒東西可以吐,但是他卻發現眼前的人不是錯覺,來送他回家的人不是什麼代駕,就是景序。
“景序。”他小聲念道,又有些迷茫,“你怎麼來了。”
景序看他的模樣很是難受,向林聞伸出手,“等你休息好再說,我先送你回家。”
林聞的腦子轉不過彎,看見景序伸了手,他就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景序的手比他大了一圈,溫度也比他高,在碰觸的一瞬間林聞又想把手縮回來。
但是景序已經抓住他了。
林聞掙不開,就低著頭看景序的手指。
“我們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景序和時媛說,牽著林聞走的時候順手關上了門。
等電梯的時候,景序又向林聞伸出了另一隻手,“車鑰匙。”
林聞看看他的手,又拍拍自己的衣兜。
景序便自己伸手去拿車鑰匙。
回家的路上,林聞靠在車門上昏昏欲睡,中途好幾次因為難受驚醒過來,然後他的手就會被景序抓得更緊。
林聞感覺自己喘不過氣,明明車窗被搖下來了一條縫隙,明明車子開得很緩很平穩。
他還很好奇這次喝了酒,怎麼連臉頰和眼眶也都一直在發燙。
窗外的風景藏匿在夜幕裡,林聞不再看,就轉頭看著景序一直牽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