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最後,蛋糕還是被林聞丟進了垃圾桶,因為它真的已經化得不能再入口了。
停車後,林聞問景序有沒有空上樓休息一會兒。
他似乎預感到景序不會拒絕,所以語氣裡是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撒嬌。
果不其然,景序點了點頭。
下車,上電梯,再開門,全程他們都沒有說話,但兩個人又靠得極近,直到林聞換好了拖鞋,示意景序進門。
他還在納悶景序為什麼不進門,就聽見對方問:“腿上怎麼有疤?”
林聞低下頭,他發誓他沒有預料到今天的見面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模樣,不然他是肯定不會穿短褲出門的。
左腿上的疤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和景序的不歡而散,所以林聞很討厭它。
他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麼和景序解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然後便聽見景序說:“腿上是不是還被蚊子咬了?我先給你擦藥吧。”
他看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蚊子包。
林聞低著頭,張了張嘴,“我先去洗個澡吧,不然擦的藥就沒效果了。”
他怕景序待著無聊,把電視遙控器塞進了他的手裡,又怕景序覺得熱,還開了空調,最後進浴室前還倒了一杯水遞給景序。
林聞洗得匆忙,心裡亂糟糟的有一堆事,他覺得這水溫似乎比前幾日高上了一些,在沖走身體上的泡沫後都能看見泛紅的面板。
洗完澡後,林聞偷偷地往沙發上看了一眼,景序拿著水杯似乎是認真地看著電視。
他又看了眼電視,電視上播放著的是一個紀錄片。
景序喜歡看紀錄片嗎?林聞有些疑惑。
他收拾好了自己,挪著步子坐在了沙發的另一側。
剛坐下就聽見景序問:“坐這麼遠怎麼給你擦藥?”
竟然還記著擦藥。
林聞抬眸看向景序,在那一瞬間他總覺得景序像是在哭。
頭頂的燈光顯現出臉側的陰影,鼻尖像是泛著微微的粉,眼裡盛起的水光裡只有林聞一個人。
林聞不明所以,他收回了眼神,站起身來,挪到了景序旁邊,挨著他坐在沙發上。
景序的手很燙,特別是握住他腳踝的時候。而藥膏卻是清爽的涼,被景序沾了點在指尖,一點點小心地塗抹在小腿上。
擦藥的過程中,林聞發現景序總在瞟他左腿上的疤,但他依然沒有足夠的勇氣和自信,在這個階段和景序坦白。
他只好不自然地收回了雙腿,雙手環住膝蓋,下巴輕輕地擱在了膝蓋上。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林聞的頭:“不要多想。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林聞想,他還真的只是上樓休息了一會兒,喝了兩口水,看了會兒紀錄片,最後還幫自己擦了藥。
他把景序送到門口,隨著關門聲響起,屋子裡又只剩下了一個人。
電視上的紀錄片播到了最後。
林聞拿起遙控器空調的溫度調高了把兩度。
他走到茶幾前,卻發現桌上的水原封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