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連上耳機,點選了播放。
“種的茉莉居然在剛才開花了,很可惜沒有拍到它開花的樣子。”
景序的聲音傳進了耳畔,混雜著風聲、雨聲,像是蜻蜓低空飛過,在湖面上打了個轉,又飛去了遠方。
林聞又點了一次播放,他打字道:【它被雨水淋濕了。】
沒過多久,景序又發來了語音。
“剛把它挪進了室內,準備做成花束。”
林聞有些疑惑,他不覺得景序是有如此閑情雅緻的人,而且還學會了把花做成花束。
正當他想不明白之際,景序的語音又彈了出來。
“本來想著月中滿月的那天送給你,可惜它提前開花了,我也只好提前送給你了。”
景序的聲音突然不真實起來,他說:“林聞,你在家嗎?我想送一束花給你。”
送花這種事說來曖昧,林聞不知如何是好,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臉上已經浮現了紅暈。
理智終究是被拋棄在了雨裡,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林聞看著窗外逐漸放晴的天,和景序說:“可是我不在家。”
一通電話直接打了過來,林聞彷彿落進了雨裡。
隔著話筒,他似乎都能聽清景序的呼吸。
“林聞,可以告訴我你的地址嗎?我給你準備了一大束花。”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送你回家。”
明明是從聽筒裡傳來的聲音,但林聞有一種近在咫尺的錯覺,好像景序就在他的身側,嘴唇貼著他的耳廓。
越發滾燙的臉頰出賣了林聞的心緒,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用力,順從著自己的內心說道:“景序,說出口的話就不能收回了。”
我可以收到一束茉莉花,和來自你的短暫陪伴,是嗎?
清晨,太陽緩緩冒出了頭,林聞坐在書桌前,動了動發酸的手。
從昨天回家以後,他便處於一個非常激動的狀態。
嘗試過睡覺但卻無果後,他便下了床,赤著腳把放在客廳的茉莉抱進了臥室。
臥室裡鋪滿了厚厚的地毯,林聞不喜歡穿拖鞋,身體卻又不好,踩在地毯上剛剛好。
床頭亮起了一盞小燈,林聞靠著床坐在地上。
茉莉的香氣已經氤氳在了空氣之中,帶著略微的潮濕,引誘著他沉迷。
林聞湊近聞了聞,直到整個鼻腔裡都是茉莉的清香。
閑來無事,林聞找出了家裡沒有使用過的花瓶,把茉莉分成了好幾束,讓它們靜置在屋子裡的各個角落。
於是當天邊泛起魚肚白,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穿過了窗,林聞伸出指尖,輕觸了茉莉的花瓣。
莫名的,他想起了以前早晨醒來時,他總喜歡半眯著眼,在朦朧中用指尖輕戳景序的側臉。每次擾醒了景序,對方便會抓住他的手,然後在手腕處深深地落下那日的第一個吻。
林聞收回了手,起身鑽進了被窩,離鬧鐘響起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可以再抱著被子休息會兒。
半睡半醒間,林聞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