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榆聽到“小榆”這兩個字偏頭睨了沈宿一眼。
還叫上癮了?
沈宿沒有什麼反應,笑吟吟的目光從時母移到他身上,只是看他的時候目光中好似多了一層深意。
時母自然是笑著說好,而後又對時榆道:“那我把清怡的微信推你。”
時榆應了聲好,沈宿積極的道:“阿姨也推給我一下。”
時母雖有些不解,但也還是推給了沈宿,而後放下手機,又與沈母親暱的聊天,另一邊兩位老爺子喝著小酒吃著炸得酥脆的小魚聊著時政,倒也沒有注意他們這邊。
沈宿藉著給時榆夾菜的功夫湊過來,在他耳畔低聲道:“你就這麼想相親?”
時榆被噎了一下。
而後又想到他母親不會莫名其妙讓他去接什麼機,加什麼女孩子的微信,這樣做的意圖確實昭然若揭。
時母以前也催促過他什麼時候找女朋友什麼時候結婚,因為說的過於直白,都被他搪塞了,所以這一次採取迂迴方式也能理解。
不過時榆並不覺得他和那位清怡能發展出什麼來。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時榆還想要噎一下沈宿,他也藉著給沈宿夾菜湊過去,面不改色的丟下一句:“我看你對那個清怡的興趣更大。”
“你吃醋?”
時榆還沒坐回去,乍的一抬頭,撞進沈宿那雙淺色的眼眸裡,此刻那雙眼眸中滿滿當當的裝著他,沈宿的目光也定定的落在他身上。
這話分明是開玩笑的話。
沈宿看向他的目光卻不像在開玩笑。
時榆心驀地一動。
片刻,時榆收回目光,退回去前不明不白的落下一句。
“是啊,我吃醋。”
只不過這個“吃醋”與沈宿理解的“吃醋”有所不同。
時榆沒有談過戀愛,但他對愛情不是完全不懂,他知道心動的感覺,知道自己生理上想親近誰,他和沈宿雖然做了二十六年的死對頭,但他的世界從來沒有阻止過沈宿的靠近,如果是真正討厭的人,那必定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可是他二十六年的人生中處處都是沈宿的影子。
他討厭跟別人觸碰但不抗拒沈宿,他不能接受與人同床共枕,但如果是沈宿就可以,他接受不了自己像女孩子一樣被人抱著,但那七天六夜從昏沉中醒來看到自己被沈宿抱在懷裡,他也沒有推開沈宿。
他甚至還和沈宿上過床。
而且是作為被侵入的那一方。
如果是別人他絕對絕對做不到這件事,哪怕是為了刷好感度解鎖在副本裡的保命道具。
時榆想,他可能是喜歡上沈宿了。
也或者說——
“喜歡”早已存在,只是此刻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