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住自己的腳尖,木訥地點點頭,不知所措。
“看來我們林總這塊高板是好踩啊,理發師傅都能整成協會幹事。寶貝兒,還不去好好伺候伺候林總,改天說不定蘭亭都送給你了。”
“討厭!”鮑偲望的寶貝推他一下,起身風姿萬種地湊到林江州右手邊坐下,倒了兩杯酒遞上一杯,“林總我先敬您一杯了。”
林江州勾唇一笑,喝了oega喂到他唇邊的酒,挑釁地睨我一眼。我根本不看他,依舊低頭死盯鞋尖,不過這次是林江州的鞋尖,因為我已經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林江州忍痛喝完一杯香酒,推開懷裡的oega,“李先生大恩大德,我林某也得敬你一杯。”
林江州倒滿一杯,遞到我面前,我推拒不得勉強喝下。得了,可樂。
我面露難色,一小口一小口喝完半杯,嘴唇泛起水光。
“誒,幹喝有什麼意思啊。玩唄?”我放下酒杯的同時鮑偲望開口。
“行。”曲嘉言應了,去夠骰子。鮑偲望抓住他的手,“不玩這個,新朋友來了咱玩新遊戲,楊公子可以嗎?”
楊文進哈哈一笑,“奉陪到底。”
楊文進不笑的時候我還不太能分辨他的身份,笑起來倒是和他老子如出一轍,我趁亂看向林江州,他不易察覺的同我視線對撞,微微頷首。看來是了,楊立邦讓便宜兒子楊松偉勤勤懇懇打工,自己親兒子倒是應酬不斷,花天酒地。想到這裡,我暗暗加大腳上的力度,看林江州強忍住齜牙咧嘴的笑話。
燈光再度熄滅,五彩斑斕的氛圍燈亮在四周,於我而言與黑暗無差。昏暗之下,我不知覺靠近身邊的熱源。鮑偲望提出擊鼓傳花,空酒杯傳到誰手裡就要回答問題,或者以酒代罰。
事明顯沖我來的,在喝了三杯可樂後,我選擇回答問題。
鮑偲望問我:“李先生新工作怎麼樣?”
“挺好。”
“誒,鮑總不許放水啊!”有個oega抗議,“怎麼問我們的就不正經呢!”
“就是就是!重新問!”幾個陪侍的少爺集體抗議起來。
“好好好寶貝們。”鮑偲望清清嗓子,“你說說,林總怎麼得罪你了?你鉚足勁折騰人家?看來是我們林總那晚沒伺候好你?”
我滿臉羞臊惱怒,“你!”
“我什麼?被玩爛的貨色也敢搞仙人跳?”鮑偲望嘴上不留情,眼神卻不敢看我們,暗自哀求林哥別秋後算賬。
“好了。”林江州出聲制止,他如毒蛇般湊近我耳後,手掌環過我的腰想向下撫摸,停留在腰下三寸處,“別為難他,至少這張臉還有用。”
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頸側,我握緊手裡的空酒杯,蓄力一砸。
“砰!”砸亮了燈光,包廂燈光大亮,所有人都從沙發上彈起來了,看向地上昏倒過去人事不省的林江州,他的後腦勺處留出鮮紅的血液,我依舊緊攥著兇器,惡狠狠地盯住他。
曲嘉言登時呵道:“把人扣住!叫醫生!”
包廂門開啟,楊文進先一步攥著手機竄出門,想來是通風報信去了。我被鮑偲望扣下,瑟縮在角落裡,手上還有半隻沾血的酒杯,屋裡的oega們四散奔逃,生怕沾染了人命官司。醫生趕來前,林江州勉強轉醒,他說:“滾。”
楊文進前來這趟就是替楊立邦打探林江州的態度,他要是餘情未了那這個oega就不能動,在協會當他的吉祥物,抽個時間找個由頭再送給林江州賣個人情,風頭過去了人也好處理了。但要是下了決心要搞死他,那就更好辦了,上頭缺人缺得緊,光幼兒孤兒能有幾個?楊立邦頂著壓力,對兒子和下屬也沒好臉色,吩咐手下幾個拉皮條的趕緊搜羅新鮮貨。
林江州發了話,楊文進也好交差。他吩咐手下帶走我,安穩送回住處,“不必擔心,楊先生會處理的。”
楊文進的副手離開,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我下的力氣不小,也不知道林江州被我打傻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