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慎言。前面那不都是人嗎?”我依言望去,前方確實來了一排整齊的隊伍,他們喊著口號,浩浩蕩蕩走在路中間。舉旗遊行的隊伍聲勢浩大,過往的車輛幾乎都靠邊讓行,司機們習以為常般減速停車,連降車窗拍照的都沒有。
剛說這片荒涼其實有失偏頗,與其說是荒涼不如說是肅穆,建築風格整齊劃一,道路兩側高牆聳立,甚至不遠處還有筆直站崗的哨兵。
“支援oega□□合法化!”伴隨隊伍走近,我們的視線逐漸清晰。領頭的是位年輕的男性oega,他左右臉上各塗抹著三道鮮豔的綠色與白色油彩,額頭上繫著一條紅色的絲帶。
oega身形瘦小,迸發出的力量卻不容小覷,他高舉手上的氣質,呼號著口號:“抵制apha霸權!反對構建oega生育與性服務産業鏈!”
他每喊一聲,身後便有無數聲音隨之而來,他們的性別未知、年齡未知,但爆發出的力量與氣勢是難以言表的。
“又來了。”遛狗的老太太從我們身邊走過,小聲跟自己的吉娃娃嘟囔,“天天來。”
曲嘉言的嘴巴大得可以塞下雞蛋,待遊行的隊伍從我們面前走過,交通逐漸恢複正常後他才出聲:“這就是省城嗎?”
“省城都這樣了,聯盟首都得成啥樣啊?”不知不覺間我們都挨著曲嘉言在路邊整整齊齊蹲成一排,此刻蘿蔔似的各自在自個的坑裡發言。
“不過為啥在這條路示威?”
鮑偲望戴罪立功道:“這題我會,他們再往前走就是oega保護協會和省政府了。”
這塊兒註定無處覓食了,曲嘉言帶隊找了個面館對付一口,他負責指揮,鮑偲望負責探路,確定前面真有面館了才回來喊我們。
吃飯時剛才的話題還沒過去,曲嘉言抵住我肩膀問:“你說那隊人裡有beta嗎?”
“有吧。”我挑出碗裡的花椒,墊了張餐巾紙丟在上頭,“看不出來。”
“那你咋知道打頭的是oega的?你又聞不到資訊素,人家貼著抑制貼呢。”
“直覺。”那個oega領隊無論是體型還是樣貌都跟卡厘千差萬別,但我下意識地將他們歸為一類。
在座的幾位apha不好參與進這個話題,他們埋頭吃麵,作為apha霸權的受益者,實在無法完全和這支隊伍的理念共情。
“oega真正能走出家門享受教育和醫療服務不過短短十年,十年前因戰亂apha數量驟減,新生兒分化完全更需要時間,因此oega多項合法權益。但伴隨這十年的飛快發展,apha數量迅速回增,當然不排除人為技術手段幹預分化結果與整體資料,最後整體呈現的效果就是一串滑稽的數字。
oega雖然能夠正常接受教育,但在高中畢業後會發放一筆婚育基金,鼓勵oega自願放棄進一步學習,回歸家庭與社會。聯盟學院率先對學雜費用實施按性別計費,abo各一檔,隨後建立針對oega專業類別的同時擴建家政、婚類專科學院,積極響應聯盟政府號召。
在社會層面,根據今年最新出爐的聯盟軍警聯合公告內容,oega灰色服務行業已形成完整産業鏈,包含人口買賣、□□、代孕等犯罪行為,對社會生活的和平與穩定帶來極大危害。
與此同時,我們發現,在聯盟各級政府人員構成中,apha佔比超過百分之六十,beta與oega僅佔百分之四十,且這一比例仍在逐年變化......”
我合上手中的《論oega保護主義》,拿起換洗衣物進浴室。曲嘉言在群裡發了一段影片,點開是他抱著話筒鬼哭狼嚎的歌聲和鮑偲望他們忍無可忍的怒吼,我點過螢幕,隨便回複了一個表情表示看到了看到了。
從浴室出來時時針剛過八點,曲嘉言說回來給我帶飯,我抱起床上的書繼續拜讀。手機嗡嗡兩下,我拿過解鎖,這次的訊息來自卡厘。
他十分鐘前給我打了個影片電話,我在浴室沒聽到,這會兒又發了個“在嗎。”
【in:?】
【咔咔咔咔裡:吃飯沒?】
【in:還沒有。】
【咔咔咔咔裡:那就好。】
他不關心財神爺為什麼八點還不吃晚飯居然還說“那就好?”,什麼意思?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