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外婆正坐在客廳看電視,面前剝了不少瓜子殼,許女士見著了,道:“媽,你少磕點瓜子,待會兒吃多了又上火。”
外婆笑呵呵的:“沒吃多少,就看電視閑得無聊吃點,自己炒的,不上火了……”
這瓜子不只是外婆自己炒的,還是她自己種的。
老人家似乎總覺得外面買的東西不如自家種的健康。
禹清聽著無奈,走過去問:“您那些零食都吃完了?”
外婆牙口很好,點頭:“昨天最後一包就吃完了,小清,你下回有時間了再給我買點吧。”
“現在給你買。”禹清坐過去,她摸出手機打算直接在家附近超市買,讓人送過來就行。
外婆卻有些擔心:“外頭下著這麼大的雪呢,也有人給送過來嗎?”
禹清一聽:“把這茬給忘了,那咱們還是晚點再買吧……”
許女士和禹爸拎著禹清帶回來的魚進了廚房,禹爸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這麼大的雪,小清,你自己開車回來的啊?”
“要走的時候阿音說市裡下雪了,我沒敢自己開車,叫朋友司機送我回來的,我車停在農家樂那邊了。”禹清道。
禹爸聽著放心了,又忍不住憶起當年:“有一年也是這麼大的雪,我……”
禹爸是幾十年的老司機了,最開始剛跟許女士結婚的時候騎的摩托車,那會兒鄉下家裡有摩托車的人家也少,禹爸就靠著那輛摩托車來往自己家和許家。
一直到兩人結婚有了禹清也是這樣。
後來有一年冬天,禹爸騎著摩托車帶著娘倆去外婆家過年,冷風呼呼往人臉上刮,早上還下過凍雨,開到一段爛路的時候,一輛車從旁邊駛過,水坑裡的髒水全撲在禹清和許女士身上,母女倆只得就近找了個服裝店換了身衣服。
之後沒多久禹爸就把駕駛證換了,家裡的摩托車也換成了一輛二手小車。
廚房裡禹爸一邊炸魚塊一邊回憶起這些往事,禹清跟許女士偶爾也會附和幾句。
一直到禹赫從學校回來吃晚飯。
聽說魚是禹清釣回來的,禹赫想到的就是前幾年禹清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為了那些專案到處跑,有一回他們班級活動去一個農家樂,他沒想到會碰見禹清也在那裡,隔著不遠的距離,他看著她低著頭替別人穿魚餌,即便戴了手套,他也能想到她有多惡心,畢竟從前她釣魚一定要帶他,就是不想自己穿魚餌。
他覺得心酸,甚至想沖過去拉她離開,可又知道自己真過去了,才是最糟糕的。
“這麼冷的天怎麼想起來去釣魚了?”禹赫喉嚨堵得慌,看著桌上的魚他只覺得難受。
禹清正低頭看手機呢,沒注意到什麼不對,只隨口回了句:“興趣來了就去釣了會兒,旁邊有烤火的爐子,也不冷。”
農家樂那邊當然準備的很充分,能讓人舒舒心心的釣魚玩,禹清說的是大實話。
禹赫卻覺得她這又是安慰人的話。
禹清還是注意到了禹赫情緒不對勁,放下手機朝他問:“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出大事了。”禹赫點頭。
許女士和禹爸心裡一咯噔,紛紛瞪著他,許女士已經要放下手裡的筷子了,大有禹赫再說出什麼來她就要上去手動閉麥的意思。
好在禹赫接下來的話打消了她的念頭,也讓夫妻倆悄悄鬆了口氣。
禹赫跟許女士和禹爸想的一樣,既然他姐沒有主動提自己公司的事情,那他暫時也不問。
他道:“雪下得太大了,學校說暫時取消走讀生的早晚自習。”
“這不好嗎?”禹清挑眉,“取消也挺好的,天黑路不好走,又下了雪,就算除雪了上下山也容易出意外。”
冬天天黑的早,亮的也晚,正好取消了早晚自習。
禹赫握緊了筷子:“哪裡好了?我現在可是最關鍵的時候!其他人都在學校學習,我在家待著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