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清看見了,有些好笑,又有些觸動。
可也僅僅是一些觸動,她很清楚,少女的情感明烈坦蕩,喜歡就是喜歡,似乎被拒絕也沒有關系,可她不行,她要顧慮很多事情。
“謝謝。”她微微俯身,自己伸手提過裙擺。
江晚直起身看她:“姐姐,不用謝的。”
她願意替她做這些事情,甚至願意做更多的事情,只要禹清給她這個機會。
電梯很快上了十一樓,禹清說了句:“好夢。”
她轉身回了自己家,江晚還是等那扇門關上了徹底看不見禹清身影了才轉身回自己家。
回去後她就摸出了自己的日記本。
眨眼到了週末,禹清一早就開車回了外婆那邊,一起吃過早飯才帶著一家人去天福。
本來只有許女士說要去,但最後外婆跟禹爸還有禹赫全都上了車,幹脆一家人全都去了。
去的路上,禹赫專注打遊戲,禹爸睡得鼾聲如雷,許女士和外婆聊著家長裡短,誰家年底結婚,她們要不要去……
聊著聊著,許女士就問禹清去不去。
“我去幹什麼?又不熟。”禹清道。
許女士也覺得她那麼忙,估計根本就沒空,於是不再提這一茬。
車子開到半路,許女士就問禹清要不要休息一下,順便把禹爸給推醒了,想讓禹爸開車。
禹清:“爸,你駕照是不是已經到期了?”
“啊?好像是……”禹爸自己也有點不太確定,主要他天天就在村裡打麻將,也開不上車,已經有快一年沒開過車了。
許女士氣得推他:“你自己駕照什麼時候過期也不管,得提前去換啊……”
禹爸辯解:“這不是太久沒開車了嗎?我想著反正用不上就沒管,再說了,現在還能換,週一我就去……”
禹爸的駕照過期了,他沒法接替禹清開車,好在禹清也還行,就兩個多小時的車程。
那位老師傅住在一個道觀裡,要去道觀還得爬山,這也是全家人都出動了的原因之一,就算那位老師傅不靠譜,他們也不白來,就當是一家人爬山團建了。
山不高,站在山腳下抬頭就能看見那座道觀。
“確定沒有來錯地方?我看著怎麼好像還在建呢?”禹赫嘀咕。
禹清道:“沒來錯,原來的老道觀去年刮大風倒了,後來大家籌錢建了這座新的,錢不夠,建一半停工了。”
“還差多少錢啊?”禹赫下意識問了一嘴。
禹清搖頭:“具體的不知道,不過,如果這位師父真的能解決咱們家的問題,差的錢,咱們給他們補上就是。”
臨川市一中的活動大樓她說捐就捐了,這剩下的半座道觀也不是捐不起。
山腳下還有一個停車坪,很空曠,在禹清過來之前這裡已經停著有一輛車了,還是臨川市的車牌,似乎也是從臨川市特意開車過來的。
禹清把車停好,一家人一起往山上走。
前半段還是砌好的石階,走起來輕松,只是走到一半就是粗糙的泥土臺階了。
禹赫吐槽:“這真是修到一半沒錢了,這上山的臺階都只有一半。”
雖然石階只到半山腰,但往上那半截也是壓成了臺階,就是有些粗糙,也算好走。
一家子一邊說話一邊往上走,等到了山上時先看到了一個小魚塘,魚塘周圍用竹子和網繩圈了起來。
禹清正低頭走上最後一步臺階,就聽見前頭許女士驚訝的聲音:“哎!禹赫,那不是你同學嘛?”
禹清一聽見這句話心裡一動,腦海裡已經自動浮現出了一個人,她抬頭看過去,對上一雙通紅的眼睛。
禹清愣住,整個人站在原地,心口有些發麻。
也就兩天沒見,坐在道觀門口長凳上的少女形容憔悴了很多,眼下是明顯的青黑,眼裡甚至還有紅血絲,面色蒼白,怎麼看都是一副不太好的樣子,她坐在那裡像是在等人,乖乖的,可憐又可愛,讓人心疼心軟。
“真是班長!”禹赫也很驚訝,本來想過去,可他也看出了江晚此刻狀態不太對,於是有些遲疑,不確定自己此刻過去會不會打擾到對方。
遲疑間他們已經走近了,江晚坐著沒動,只是眼也不眨的看著禹清。神情有些恍惚錯愕,她這兩天都沒有睡好,此刻突然看見禹清出現在這裡,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