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在痛。
尖銳的刺痛讓冬日渾身發抖,惡心想吐,可那股巨大的壓迫感將他完全壓制,連指尖都無法挪動。
直至將這份他本該排斥的力量完全吸收。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將這些力量吸收完畢後,身體的不適頃刻消失。
血液肌肉,面板神經,所有器官彷彿開啟一場緊急修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靈敏。
他聽到了汽車的喇叭聲,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輕輕的一聲。
嘀——
猛地睜開眼,從滿是壓迫感的夢境中逃離,天已經大亮。
心跳平緩,呼吸勻速。
他的身體竟很平靜。
更不可思議的是,已經消散很久的靈力竟在指尖凝聚了踏實的存在感。
冬日從床上坐起來,捏捏手指,不敢相信自己真恢複了一些靈力。
夢魘的陰霾清掃而空,就是看向旁邊時,又不見爸爸的身影。
床上只有他一個。
但對冬日來說,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他熟練地爬下床,穿好小企鵝拖鞋,踢踏踢踏小跑出房間。
跑到客廳,一眼看見睡在沙發上的冬眠。
臉色蒼白,虛弱無力。
閉著眼睛,看上去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殷天坐在他身邊,模樣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莊重。
冬日嗅到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感覺是溫涼的,還有點甜甜的。
小家夥沒緣由地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爸爸……”
輕輕喊了一聲後,不敢往前走了。
聽到他的聲音,冬眠緩緩睜開眼睛,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寶寶,你起來啦……”
冬眠:【日日醒了,你哄哄他,別嚇到他】
殷天:【放心,我知道】
但他們不會知道的是,這兩句話無比清晰地傳遞進了冬日腦內。
冬日一怔。
昨天還迷迷糊糊聽不清的對話聲,今天竟成了殷天跟冬眠的聲音。
這是爸爸在說話嗎?
聲音怎麼會傳到他的腦子裡?
可他不見爸爸有開口啊?
他們明明都閉著嘴巴啊?
嗯??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