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宜身上的香氣在密閉的車廂內變得更加明顯,繫好安全帶後,郝宵貪婪地吸了一大口,湊到他面前,咧著嘴說:“陸時宜你今天好香啊,是特地為了我噴的嗎?”
“沒有,”陸時宜口是心非地說,一把推開杵在自己面前的人頭,“快點坐好,我準備倒車了。”
“明明就是。”郝宵坐直身體,自言自語道。
剛踏入餐廳正門,他便預知到今晚會有多麼讓人難忘。
餐廳裡面處處散發著浪漫醉人的氣息,空氣中流淌著輕柔平緩的音符,低音薩克斯伴隨著優雅的鋼琴,隆重的儀式感撲面而來。
核對完預訂資訊及其他要求後,服務員便將二人帶到靠裡的卡座,並邀請他們在一張提前佈置好的餐桌前就坐。
暖金色的燭光在紅酒杯中輕輕搖曳,影子隨之落在桌面,原先清晰的音符裹滿了濃厚的顆粒感,像是將浪漫緩緩注入香檳色的夜晚。
兩人之間的距離觸手可及,周圍人來人往,低語聲不斷,可他們的眼中好像只有彼此。
郝宵完全沒有想到陸時宜會選擇燭光晚餐這樣浪漫的彌補方式,雖然剋制地沒有大叫出聲,但還是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嘴巴。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又連忙抬手捂住整張臉,閉著眼睛平複撲通撲通的心跳,以及越來越燥熱的胸膛。
陸時宜同樣是第一次與戀人出席這樣的場合,雖然以前經常跟大哥二姐時不時地浪漫一次,但那樣輕松平常的氛圍總歸無法與當下比擬。
對面坐著的不再是無話不談的家人,而是喜歡了他許多年的戀人。
“陸時宜,”沉默片刻後,郝宵率先開口,“我應該先回家換套衣服,再戴上你送我的胸針才對的,身上這套一點都不正式。”
透過昏黃的光線,陸時宜朝他揚起嘴角,夾帶私貨地點評道:“現在也很好啊,當老闆的人不用刻意打扮就很有氣質。”
難得從陸時宜口中聽到贊美他的好話,郝宵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斷斷續續地說:“我真的想不到你會準備這個,太驚喜了,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
“那你賺大了,第一次吃燭光晚餐就是和我一起。”陸時宜撐著下巴,看著郝宵的眼睛說。
“是,和你一起是我的榮幸。”郝宵點點頭說,聲音都因為緊張而輕微顫抖著。
語畢,又很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臉頰也染上幾分此前從未出現過的潮紅,彷彿重回青澀的中學時代,重回見到陸時宜的那一天。
郝宵這個人,看似放蕩不羈,總是在開玩笑、講胡話,卻有著一顆柔軟細膩的心,並且只對陸時宜一人開放。
這所有的變化都被陸時宜看在眼裡,他感覺心髒瞬間軟成一灘水,但水面上卻浮起一層名為心虛的波浪。
本是一次沒怎麼費心費力準備的約會,甚至都不能稱之為約會,卻換來了郝宵久久未消的笑臉,好像回報比付出多出數十倍不止,世間怎麼會有這樣不平等的待遇。
彼此對視了數十秒,陸時宜率先敗下陣來,催促道:“菜都要涼了,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郝宵對著滿桌菜品嘆了口氣:“我都不捨得吃了怎麼辦?”
陸時宜笑了笑,輕聲哄道:“沒事,還有下次呢。”
“真的嗎?”郝宵驚訝地問。
“真的。”陸時宜眯著眼睛點了點頭。
許是今晚的氣氛太過美好,他的語氣溫柔得不像話,總是能夠恰到好處地托住郝宵興奮到混亂的話語,給予他最直白,卻最真誠的回應。
陸時宜此刻愛人的樣子,大概也只有郝宵一人知道,所以兩人暫時打成平手。
我們11好浪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