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回。”陳楚雁說。
酒精固然能讓人感到快樂,但陸時宜卻不喜歡醉酒後神志不清的感受,失控的感覺會讓他心裡很不安,所以之前每次都是小酌一杯,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喝得這麼多過了。
不過偶爾一次倒也無妨,雖然自己的酒量一般,但也不想掃了好友的興致,
回去的路上,陸時宜的步子有些虛浮,身體也感覺輕飄飄的,這是他醉酒時才會出現的反應。
舒緩的鋼琴曲不知何時變成了優雅的小提琴,重新在卡座坐下後,桌面側邊的手機螢幕突然亮了起來。
這時,陳楚雁突然開口說道:“剛才你手機一直在響,好像有人找你了吧,看著還挺急的樣子。”
陸時宜拿起手機,鎖屏介面赫然躺著三個未接來電,還有十幾條微信訊息,全部來自於同一個人。
他點進微信,郝宵的訊息佔據了一整個螢幕。
郝宵:【陸時宜你人呢?怎麼還沒回來?】
郝宵:【不是說好週一回來的嗎?】
郝宵:【怎麼連電話也不接???】
郝宵:【人呢人呢人呢?】
郝宵:【你別嚇我啊】
再往後,是一連串的表情包,都是哭泣的模樣。
看完後,陸時宜頓時感覺頭痛欲裂,心情有些微妙的暴躁,打字回道:【我去哪還用得著跟你彙報?】
訊息剛發出去,郝宵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陸時宜你人呢?”接通後,聽筒裡立刻傳來對方急切的聲音,隨著電流的沙沙聲,一起湧進陸時宜的耳朵。
他猛地感覺渾身被電了一下,面上有些煩躁,但嘴上還是耐心地說:“放心吧,丟不了。”
“你在哪?”郝宵又問,“我得確保你的人身安全。”
雖然陸時宜沒有開擴音,但由於郝宵的聲音實在是太大,彷彿在人跟前說話一般,就這樣直直地傳進了對面陳楚雁的耳朵裡。
他饒有意味地笑著盯著陸時宜,不禁對這位和陸時宜關繫好像並不一般的陌生男性感到好奇。
陸時宜被陳楚雁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心裡只想趕快結束這場對話,於是報了酒吧的名字和地址。
聽筒那邊似乎傳來了關門的聲音,郝宵說了句“你等我”,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誰啊這是?”見陸時宜放下手機,陳楚雁這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陸時宜嘆了口氣,回道:“就我剛剛給你說的那個室友。”
聞言,陳楚雁驚訝地挑了挑眉,評價道:“你這室友能處,大半夜的還知道擔心你的安全。”
成年人的社交規則往往是互不打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能夠百分百地保障自己的安全,像陸時宜的“室友”這樣,迫切表示擔憂、甚至有些越界的,他倒是沒怎麼遇見過。
“他純粹是閑得沒事幹了。”陸時宜將杯底的酒精一飲而盡,放下後說。
“有點兒意思,”陳楚雁撐著下巴笑了笑,“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還真有點期待等下見到人家的場景了。”
九點零三分。
郝宵只用了十七分鐘就來到了酒吧,前腳剛邁進門內,他的視線便一下子鎖定在陸時宜和陳楚雁所在的沙發卡座上。
昏暗的燈光映照著陸時宜帶笑的面容,睫毛的陰影落在光滑的面板,他笑得那麼開心,那麼自在。
郝宵不由得鬆了口氣,心裡湧起一股失而複得的感覺。
不久前,他剛剛下班回到家,出電梯前還在期待著陸時宜給他做了什麼晚飯,結果開啟門之後,發現到處都沒有陸時宜的身影。
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也不回,說實話,在那一刻,郝宵嚇得心跳都漏了幾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