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季任由陸時宜胡亂動作,等他捏夠了才笑著把他的手拿開。
“不過話說話來,你這室友還挺厲害的,才24歲就已經開公司當老闆了,就目前的市場發展趨勢來看,照護服務行業的前景還是非常不錯的。”
“當老闆有什麼了不起的,”陸時宜用力踢了下地上的石子,“反正我是覺得很一般。”
陸時季揉了揉他的頭:“我發現你怎麼對人家意見這麼大呢?”
陸時宜低頭考慮了一會兒,坦白道:“大哥,你記不記得我高三的時候有一個超級討厭的死對頭,其實他就是我現在的室友,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聽到這個回答,陸時季不自覺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超級討厭還非要和人家一起住,我和爸媽怎麼叫都叫不回來,你到底是真討厭還是假討厭?”
“當然是真討厭啊!”陸時宜趕忙回答,在這種問題上,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他雙手抱住陸時季的胳膊,替自己解釋道:“說真的,我完全是看在他腿折的份上才勉強願意住下的,而且阿姨也總是在微信裡感謝我,這讓我怎麼好意思突然搬走呢,大哥你說是吧?”
“是嗎?”陸時季笑著問。
“是啊。”陸時宜點點頭。
兩個人開始往回走,陸時宜還在喋喋不休地舉例論證他對於這位室友的不滿,噴泉的水花濺到他的臉上,陸時季伸手替他擦幹淨,又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傻弟弟啊……
臨睡前,郝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難以入眠。
熱鬧過後,往往是無期限的寂靜,房子裡突然少了另一個人的氣息,郝宵翻身盯著隔開兩人臥室的那堵牆,心裡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空蕩蕩的。
其實他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一件事,陸時宜對自己的態度確實是在逐日變好的。
在此之前,他還對神秘字元持觀望與懷疑態度,不過現在看來,所謂的“心動數值”一定是有現實依據的。
一想到陸時宜嘴上說著討厭他,心裡卻喜歡得不得了,郝宵便忍不住偷樂。
他把頭捂在被子裡笑了片刻,直到有些缺氧的時候才鑽出來,然後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給置頂的人發了條微信訊息。
宵一個吧:【今天有點喜歡我了嗎?】
炸毛怪:【?】
炸毛怪:【你發錯人了吧?】
陸時宜的第一反應怎麼會是這樣?郝宵表示難以理解,無奈地嘆了口氣。
宵一個吧:【我是不認字嗎?】
宵一個吧:【沒有發錯人,你說今天玩得還挺開心的,所以我就想問問你,對我的討厭程度裡面有一點點喜歡了嗎?呃……大概就像你對莊小北那樣的,有嗎?】
陸時宜秒回:【沒有】
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這麼久,最後卻只換來了冷冰冰的兩個字,卸磨的驢都不至於受到這種待遇。
郝宵心想,他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陸時宜怎麼能這麼冷漠呢?
“又在口是心非,陸時宜你給我等著。”他自言自語道。
宵一個吧:【好吧】
宵一個吧:【那我明天再問一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