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在這給我添麻煩。”陸時宜在水池旁挑蝦線,斜眼看著他說。
郝宵把盤子舉起來,方便他盛放蝦肉,一本正經地說:“我怎麼能叫添麻煩呢,兩個人一起搭配更快啊。”
“……”陸時宜懶得搭理他,一把奪過盤子,走到案板前。
廚房的窗戶敞開著,窗臺邊上放著於冰潔買的綠植,薄荷、羅勒和紫蘇,清新的味道隨風飄蕩,做菜或者擺盤時,都可以隨手摘下一片,當做調味和裝飾。
陸時宜背對著他切菜,郝宵無聊透頂,用手裝水給綠植澆水,樂此不疲,像個幼稚的小孩子。
忽然間,他靈光乍現,甩了甩手上多餘的水,又喊了一聲陸時宜的名字。
“幹嘛?”在陸時宜轉過頭的一瞬,郝宵“咻”地一下把手上寥寥無幾的水滴彈到了他的臉上。
“郝宵。”陸時宜氣惱地喊,抬起手背擦了擦臉,又順手抄起菜刀,“在我動手之前,你快點給我滾出去。”
郝宵笑得前仰後合,舉手做投降狀:“別激動別激動,我這就麻溜地滾出去。”
飯後,兩人互不打擾,分別做著自己的事情。
郝宵少有地正經起來,坐在沙發上認真檢視著倩姐發過來的檔案,陸時宜在搖椅上墊了個蠟筆小新的靠墊,戴著耳機,一邊曬太陽一邊寫小說。
照護中心現階段的業務量趨於飽和,因為主打高階精細化服務,所以會為每位客戶制訂私人化的服務方案,付出的時間及其他成本都比較大。
陸航最近打算擴充套件業務,郝宵卻覺得時機還不太成熟,一是資金問題,二是市場需求,他看完調研報告,沒有避著陸時宜,直接給陸航打了個電話。
既然兩個人合夥做生意,任何事情都需要商量著來,好在陸航足夠聽勸,聽完郝宵的分析後,暫時決定把這個想法擱置下去,等到郝宵徹底康複之後再做詳細的商討。
電話剛一結束通話,於冰潔的視訊通話便彈了進來。
郝宵靠在沙發上,按下接聽鍵後,畫面中顯示出於冰潔的臉,但卻晃來晃去的,似乎是在車裡。
“有事嗎媽?”他拖著聲音問,看上去很不情願。
於冰潔“嘖”了一聲,數落道:“瞧你這孩子說的,沒事兒就不能給你打影片了。”
“能能能,”郝宵趕忙改口,“您這又是準備去哪呢?”
“這不是我和你爸回來了嘛,心裡老掛念著我那殘疾兒子,正在去你那兒的路上。”
“什麼?”郝宵猛地坐直身體,拔高聲音問道。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陸時宜摘下耳機,回過頭,本想怒罵郝宵一頓,看他舉著手機打影片,才改成小聲地問:“怎麼了?”
“不說了媽,我先掛了啊。”郝宵笑著結束通話,轉頭迎上陸時宜疑惑的目光,“我爸媽等會兒就到了。”
“叔叔阿姨要來?”陸時宜的反應不比郝宵好多少,從搖椅上站了起來,“怎麼沒提前說一下呢?”
見他抱著電腦和靠墊往房間走,郝宵摸著下巴,看熱鬧似的問:“陸時宜,你緊張什麼啊?”
“誰說我緊張了?”陸時宜邊走邊甩給他一個冷眼,不自覺加快了步伐。
十分鐘後,郝望舟和於冰潔按響了門鈴。
郝宵的屁股好像粘在了沙發上一樣,絲毫沒有起身的趨勢,陸時宜不願和他一般見識,走過去開啟門,主動問好道:“叔叔阿姨,你們好。”
“你好。”郝望舟非常官方地和陸時宜握了個手。
親眼見到陸時宜的第一眼,於冰潔便立刻把他和合同上的照片匹配成功,兩眼放光,驚喜地說:“你就是時宜吧,看著比身份證上的照片還要帥氣。”
“謝謝阿姨。”陸時宜抿著嘴笑了笑。
“郝宵總跟我提起你,”於冰潔邊往裡走邊說,“說你特別會照顧人,廚藝還好得不得了。”
聽到這話,郝宵邀功似的看向陸時宜,還拍了兩下胸脯,嘚瑟的樣子很難讓人不沖動。
面對於冰潔的和藹熱情,陸時宜從容大方地回道:“也沒有多好,就會做一些簡單的飯菜。”
他主動為夫妻二人接了杯溫水,縱使心裡再不情願,也只得在郝宵身旁空閑的位置上坐下。
“時宜真是個好孩子,”於冰潔對陸時宜頗為滿意,拍了拍郝望舟,“當初租房子的時候,我就說這孩子心眼好,竟然一點兒都不嫌棄你兒子。”
“那咱們也能放心了。”郝望舟笑著說。
郝宵往陸時宜那邊挪了挪,學著他媽的語氣,小聲說:“時宜真是個好孩子。”
逗老婆是不是很好玩啊好笑: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