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對面坐好後,王姨給郝宵夾了筷子菜,隨口問了一句:“航子今天怎麼沒去上班?”
“這不專門陪郝老闆複查去了嗎,下午再去就行。”
“那真是辛苦你了唄,陸總。”說話的物件是陸航,郝宵卻對著坐在對面的陸時宜開了口,還刻意加重了“陸總”二字的語氣。
“得了吧你,”陸航笑說,“我可受不住。”
陸時宜努力埋頭吃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沒有搭理他們,只是沉默地往碗裡夾了個雞翅。
王姨點點頭,又問:“那醫生是怎麼說的呀?”
聽到這話,郝宵注意到陸時宜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於是便悠閑地靠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驕傲地拍拍胸脯:“王姨您也不看看我郝宵是誰,恢複得非常不錯,再過一週應該就能拆石膏了。”
“你們年輕人身體就是好。”王姨感嘆了一句。
陸航向來很會察言觀色,察覺到坐在身旁的陸時宜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後,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側過頭說:“話說回來,沒想到咱倆都姓陸,還真挺有緣分的。”
“是啊,確實很巧。”陸時宜對他禮貌地笑了一下。
“郝宵這人平時就挺煩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陸航又主動挑起話頭。
聞言,陸時宜抬眸看了郝宵一眼,只見他正對著自己擠眉弄眼,雙手合在一起拜了拜,嬉皮笑臉地說:“是啊,別跟我一般見識。”
陸時宜收回目光,回道:“不會的。”
吃過午飯後,陸航並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坐在沙發上和陸時宜聊天。
許是同姓的原因,對彼此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近感,他們兩個莫名聊得投緣,放鬆地靠在沙發上面,從大學所學專業、各自的工作經歷,聊到現如今的社會環境及市場的多元化發展。
王姨二十分鐘前幫他們倒了水,根本沒有喝過的痕跡,漸漸地,也不再往外冒熱氣。
亞麻紗窗簾大敞著,陸時宜被陸航的話逗得大笑不止,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雖然是無心之舉,但在郝宵看來,那笑容實在是太過刺眼。
他感覺眼睛被紫外線狠狠射了一番,沒忍住朝他們翻了個白眼,想立刻沖過去刀了陸航的心都有。
有什麼好聊的?這麼多天了,也沒見陸時宜對自己笑得這麼開心過。
“切。”他小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然後“噔噔噔”地走過去拉上了窗簾,力度重到差點把掛杆扯掉,這才勉強打斷了他們。
王姨和陸航先後離開,短暫的熱鬧過後,房子裡又只剩下相看相厭的兩個人。
說來奇怪,以往總是郝宵賴在沙發上不動,今天物件卻直接調轉,換成了陸時宜。
他正抱著電腦盤腿坐著,眼睛時不時地瞥一眼緊閉的房門,也不知道郝宵突然犯什麼神經,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從房間裡走出來過。
“死豬。”他嘟囔道,並沒有多想,只當郝宵是在睡覺。
不知不覺間,夕陽漸漸出現在天邊,將客廳染成溫柔的橘黃色。
把今天的劇情發展部分順利寫完之後,陸時宜便選擇定時發布,之後他把電腦放在桌面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面前的景色美不勝收,像是天然的洗滌劑,讓每一雙疲憊的眼睛重新恢複潔淨。
陸時宜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夕陽的照片,發在家庭群裡。
二姐:【咱家的攝影師上線了?】
大哥:【圖片訊息】
大哥:【辦公室外面的,和小弟那邊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