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稍靠前爬行,待到一個土堆前,伸出手臂手掌,與跟上的安德里交流一小會,兩人再次分開,沿著掩體帶、一坐一右爬行一段便都停下來。
他們都抽出手槍裝上消聲器,先放在隨手可及的地面,雙手卸下戰鬥揹包,將衝鋒槍掛往後背,悄手從揹包側面取下摺疊工兵鏟,伸展連線成形,難道他們倆要參與日軍士兵的施工?
一手工兵鏟、一手t7手槍的凱特,爬到一個尚餘缺口、沒完成連線土堆前,縮緊一條膝蓋,腰部用力,整個身體從趴著的形狀改為緩緩上升。
直到左手的工兵鏟做揮下狀態,右手上著消聲器的手槍慢慢地對準舉起,感受著節奏,在一名正揮動工兵鍬往上提起、尚未落下之際,凱特左手揮動的工兵鏟落在土堆上,發出較為明顯的剷土聲,右手扣動扳機。
“噗噗噗”,剷土三下,手槍亦扣動三下,那日軍的後腦、後頸後心部位接連中彈,身體癱倒、工兵鍬落地。它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但工兵鍬掉地發出一小點的異響。
凱特膝蓋和腰身一用力,翻身進入挖掘中的戰壕內,左手中的工兵鏟就勢剷土往掩體帶上填去,鏟子背面有意地大力拍向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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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米外,一名軍曹聽到這邊的一絲異響,停下手中的動作,往這邊望來,依稀見一個人影在‘施工’,遂小聲的罵道:
“八嘎!動作慢慢的,小聲小心的,不得驚動支那軍的。”
“哈依!”並不用功學習日語的凱特,以百用日語單詞小聲回答。
他的工兵鏟按節奏揮動於土堆的,手中的手槍已經轉向,就在這一小片的雜亂剷土填實的聲響中,凱特聽到三聲很有節奏的拍打土面聲。
他立即以同等方式拍打土面回應,然後扔掉左手拿著的工兵鏟,從腿袋中抽出一個手槍彈匣握緊,左手握槍架在左手上,兩手腕呈交叉狀。
手槍以三個隱約的人體為目標,扣響三槍又三槍,接著還是三槍,每一槍都射向不同一人。射擊著往前走動時,手槍裡剩下的三發子彈、再往倒地稍有動彈的日軍身上打去。
‘鈧鏘’、‘鈧’的三下輕微響聲,凱特槍把裡的空彈匣落地,滿彈匣推上並上膛,槍口往各處有可能有動靜的四處移動著,而一個模糊人影的接近中,凱特放鬆了持槍的手臂。
走過來的安德里亦單手持槍,兩個人的輕輕擁抱、相互慶賀慶幸。
隨之一聲細微的嘆氣和深呼吸,往日往時無數次的演練,不可與這真實的戰場比擬,就是安德里與凱特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亦緊張不已!
他們是極其冒險的,每一顆子彈射入人體、而不讓他們發出慘叫和喊叫聲,這是一種精確到厘米的殺人藝術,這個過程中有可能碰上被襲擊者身上的異物,子彈射入的部位,稍有偏差便有變數。
不過兩人也是在洩憤,暴露也就暴露了,大不了跑路。
在這種黑夜中,除非日軍有數量眾多的機槍和大炮實施地形封鎖,否則沒人能留下他們倆。
曾經艱苦無比的訓練,在今天得到了實踐,兩人的考核成績滿分:8比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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