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鵬兄,漢卿大意了。昨日得兄提點,漢卿卻未在意,怎堪對老父,實罪人也,老父生死難料啊!日人可惡可狠,吾此身與之不共戴天。”說著的張漢卿淚水直流,畢竟父子情深。
握住張漢卿伸出那雙冰冷的手,暢鵬表情深重地說道:
“毅庵,我方人員與多方使館聯絡聯絡,亦傳來訊息,伯父大人身負重傷,但且安然到達奉天大帥府。多方各懷心意的人前往打探,均被擋回,激流暗湧啊!帥府戒備森嚴,看來老帥傷情不可樂觀,如有不測,還請節哀。”
張漢卿自有與家裡聯絡的方法,即使奉天傳遞來的訊息不會明晰,想必張漢卿心裡有底,暢鵬的直言不諱,便是給其使出一劑猛藥。
“漢卿悔矣!兄之提醒不放在心上,讓我可如何是好?”
此時的張漢卿的確六神無主,說是其自小聰慧,學業有佳,功成名就,雖其也曾於奉系內戰時期力挽狂瀾,可畢竟長期處於張作霖的庇護之下。
老帥一去,東北人心不穩,更有那狼子野心的倭日與蘇俄,內外交困。
誰人都知,此時的張漢卿應該即刻返回奉天。可這天津,他張漢卿來得,日人或各路心懷叵測者均來得,斬草除根的道理誰都明瞭。
張漢卿自是最早知曉老帥出事的人員之一,在做出判斷與決策前。他最先想到的便是‘提供訊息、好意提醒’的西海灣方面。未完成使命和沒拿全‘佣金’的邱東輝遂身在天津,他被緊急召見。
當邱東輝向少帥再依次如倒豆子般告知其數次與西海灣的交到過程,歷數西海灣非軍閥常態,述說西海灣特首確然不同的處事方法等等。
更重要的是邱東輝告知西海灣官商各方暗地裡已然在北方地區與東三省遍佈的實業與商號,其各機構均已向東北方面的聯絡官報備時,張漢卿釋然了。
或者西海灣特首冒著危險幫襯自己便是在乎‘巨大的東北市場’,西海灣與相鄰的省地,即使與南方政府均相安無事,期間和北方地區與政府往來亦暗通款曲、往來互通。其沒有理由謀求權勢、謀財害命啊!更沒有理由謀害自己這個未來的東北掌權人。
無需更多的寒蟬,張漢卿與暢鵬人等謀劃、斟酌一陣後,多名人員在公館內進進出出,法國人、巡捕房等等的,大把大把收著銀子。
第二天,先是租界巡捕房大批巡警護著從公館內疾步而出、藏頭露尾的一名士兵,上到由法國軍警親自護送的車輛,在前後三輛箱式巡警車警戒下,飛快地奔出天津地面,與灤州方面派來的一個警衛團回合,急匆匆便返回灤州的安國軍大本營。而後這名‘士兵’以伙伕的身份乘坐悶罐車返回奉天。
“渡邊君,請您休息一下,我會盯著。籠子裡的鳥自有看鳥人守著。我們的三個行動小組都隨時動手,請放心。”一身著西裝的矮坨坨彎腰鞠躬說到。
“八嘎,東北上方傳來大好訊息,我們怎麼能放鬆警惕。小鳥會飛,只有折斷他的翅膀,支那滿洲便可插上大日本皇旗。上面有訊息嗎?人手必要趕快增加。法國人不可靠,兩頭收錢,可惜他們不知道,放掉小麻雀,金絲鳥還在鳥籠裡。哈哈哈!支那的那個什麼計謀?你的知道?”這名叫渡邊的頭目得意地說到。
“將計就計,支那最著名的軍事計謀書籍,還有一本叫孫子兵法。”矮坨坨說到,看來他懂得不少。
“納裡,孫子兵法?當個孫子還要學習什麼兵法!”這孫子不知那孫子。
“暴庫西馬斯,特高課傳來指令,西海灣特首就是支那新近成立的西海灣特區最高長官,科長嚴令,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能進行抓獲張漢卿的行動。更不得傷到西海灣特首,他與美英法等鬼畜關係密切。”
又一個矮坨坨進入房間報告,手中遞上一封報告。
無人可知,西海灣的諜報走在世界前列。電報破譯尚需要錢維康熟悉電腦功能,但精密的竊聽器在短短的兩天裡已密佈公館四周的各個可疑點,西海灣的行動人員與ts的各支戰鬥隊,正在等待特工處發來確認敵方全部人員佈置佈局的訊息。
小鬼子自以為周全,暢鵬指示軍情處早於半年前便佈下天羅地網。最佳觀測和行動點即是最容易的暴露點,小鬼子與大狗熊的新老據點早已被布控。一切盡在掌握中,誰讓咱‘未卜先知’!
如果單是殺人,或許鬼子與狗熊真敢衝進公館、不惜身死抱著炸藥包就行。不過既然西海灣的最高長官亦身在公館內,便沒有人再能接近了。
東北局勢錯綜複雜,有老張在尚許安然,如今炸死了他,小黃毛公子將不如老綹子老奸巨猾和勢力根深蒂固,抓住小張威脅張家、拉攏軟骨頭,將愛新覺羅弄來成立個滿洲國,太陽旗便高高在上。
老毛子動不了同樣的腦筋,但老張擺開車馬對陣,讓死大林很不爽,到底是誰炸死老張、任由誰去探查,可抓住小張便大有用途!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所以,鬼子不敢動、狗熊不敢動,但黃雀敢動。
有西海灣的老大在場,小張似乎於臨時有了個主心骨,安定了許多,但接下來的動作和過程讓他事後想起就怕。
不說某人沒有主見,至少缺乏主見和判斷能力,否則怎麼能幹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他一輩子當然不僅僅是衣食無憂,試問全世界有幾個人有他含著鑽石的出身和榮華富貴難堪比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