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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新貴要上位，舊派要自保，總要有人成為祭旗的血
寒翔辰抓到了當初誣陷自己父親的人，過了這麼些年，這人已經六十歲退休了，卻終究沒能逃過因果的追索。
原因無非就是當初父親做事過於正直不會變通，不知變通地擋了太多人的財路。
利益
這可真是個好詞
就為了這骯髒的東西，一個廉潔奉公的好官被生生毀了半生。
最可笑的是，這位是當初父親的句俗套的，寒翔辰小時候還真被他抱過。
甚至到現在寒翔辰還對他有些印象。小時候，那個被父親稱為”吳叔”的男人，會把自己高高舉起，讓他坐在肩頭看元宵燈會。
記憶裡那雙布滿老繭的大手，此刻正顫抖著在審訊桌上蜷縮。
“小辰都長這麼大了。”
“上次見你，你才到我腰這麼高。”
“自從你回來我一直在等著這麼一天”吳一利扯出一個苦笑，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恍惚
“我...我對不起你父親。”吳一利的聲音突然哽咽。
“但那時候，整個系統都爛透了...我不動手，別人也會...”
“你父親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
“我本想將他遠調，可他發現了那些人的證據一直抓著不放”
“他只能死”
吳一利如遭雷擊，整個人佝僂下去。審訊室的白熾燈照得他花白的頭發像團枯萎的蘆葦，曾經能把小寒翔辰舉過肩頭的臂膀，如今連自己的悔恨都撐不起來了。
寒翔辰查清了當初所有的事，各有因果。
父親不過是權力更疊時的一枚棄子，是利益棋盤上被犧牲的卒。
“當新貴要上位，舊派要自保，總要有人成為祭旗的血——而正直的人，往往是最合適的祭品。”
“這句話是當初你送給父親的。”寒翔辰將一張紙條放在桌上，字跡被血漬暈染得模糊不清。
“現在前半句話送給你”
寒翔辰緩緩起身，黑色西裝在慘白的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審訊桌邊緣，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吳叔，你說得對。”他的聲音輕得像在閑聊：“總要有人祭旗。”
吳一利猛地抬頭，渾濁的瞳孔劇烈收縮。他這才看清寒翔辰那毫無波瀾的眸子，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而是無限趨近的冷漠。
“你...你想幹什麼？”老人幹裂的嘴唇顫抖著。
“當年參與的十七個人，現在都在會議室等著您呢。”他微微俯身，在老人耳邊輕聲道：“包括您那位...剛升任部長的女婿。”
吳一利的面容瞬間灰敗如死。他終於明白，眼前這個他曾經抱在肩頭看花燈的孩子，早已成為最可怕的那種獵手。
不僅能將獵物逼入絕境，還會讓獵物親眼看著自己的軟肋被一根根折斷。
他本以為自己的死亡會換來親人的安寧，可沒想到寒翔辰做事這麼決絕！
審訊室的門無聲滑開，寒翔辰的背影在走廊拉出一道長長的陰影。他抬手看了眼腕錶，語氣平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三十分鐘後，上面收到十六份完整的自首材料。”他頓了頓。
“至於第十七份...我想吳叔應該更願意親自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