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許要了很多年得不到的東西,現在輕易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他卻隱約覺得哪裡都很奇怪,違和極了。
他慌忙地開啟手機給陳宇打電話:“陳宇?你在哪呢?你看見月月了嗎?”
他帶著寒啟月和自己的狐朋狗友玩過,大家都認識,陳宇也知道林知許口中的月月是誰。
他本來還納悶三個月杳無音訊的小少爺怎麼突然給他打了電話,猛地聽到這麼一句還真給他想起來了
“你不知道嗎?七天前寒啟月就申請出國了,不知道走的什麼程式批的特別快,現在人估計都到國外了”
林知許的不安愈發強烈了起來,他一聲不吭地結束通話陳宇的電話,什麼也沒帶,抓起車鑰匙就往寒老宅開。
即便是寒翔辰覺得自己怒氣發洩夠了,也不至於一聲不吭地離開,連妹妹都帶走了?
哪有這樣的事,他做錯了事,寒翔辰該罰也罰了,怎麼就要一聲不吭地消失呢?
林知許從車上跳下來,寒家老宅只有一個管家,他認識林知許,也沒攔,只是靜靜的站在大門口望著少年的背影搖了搖頭。
林知許推開大門,迎面撞見寒母端坐在客廳中央。
他猛地剎住腳步,後背竄上一陣寒意。
他見過寒翔辰的母親,總是生病憔悴的模樣,現在卻化了妝塗了口紅,紅豔豔的透露著幾分詭異
林知許的視線掃過她手腕上嶄新的翡翠鐲子,那抹翠綠下,隱約可見一道未愈的疤痕。
客廳裡彌漫著濃重的檀香味,卻蓋不住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林知許的指尖在門框上收緊,木質紋理深深硌進掌心。寒母正低頭摩挲著手中的結婚照,鮮紅的指甲劃過相片上寒父年輕的面容。
他知道寒翔辰父母感情很好,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魔怔的地步。
也是,父親死後本該母親撐起來兩個孩子的天地,可這麼些年來她纏綿病榻,都是寒翔辰一個小孩子一點點撐起來的。
林知許恍惚地望著她,昏黃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扭曲在雕花牆紙上。
寒母鮮紅的唇色在暗處洇成血痂般的暗色,摩挲相框的指甲劃過玻璃發出尖利的聲響,宛如惡鬼在磨礪利爪。
她突然抬頭沖他笑時,珍珠耳墜在頸側晃出森白的光,恍惚間像極了森森白骨上開出的曼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