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狠狠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跑?”寒翔辰的聲音低得可怕,眼底翻湧著暴怒的暗色,“林知許,你膽子不小。”
低沉的嗓音裹著風雪,驚雷般炸在耳畔。
林知許僵直著回頭,正撞進寒翔辰淬了冰的眼眸。外套還沾著夜露,領口微敞處,琥珀吊墜正在鎖骨間幽幽發亮——明明兩個小時前這還是愛情的象徵,此刻卻顯得格外可笑。
寒翔辰很少叫林知許的全名,就連被惹急了也只是無奈的叫一聲知了。
林知許呼吸一滯,被他拽得踉蹌兩步,差點撞進他懷裡。
寒翔辰另一隻手抬起,指尖夾著一張熟悉的機票,正是林知許剛剛辦理值機的那一班。
“就這麼想走?”他冷笑,手指緩緩收緊,機票在他掌心皺成一團
“連當面跟我說分手的勇氣都沒有?”
“還是說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一文不值?”
林知許喉嚨發幹,心髒狂跳,卻還強撐著嘴硬:“…反正訊息你收到了,現在可以鬆手了吧?”
寒翔辰盯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冷得林知許後背發毛。
下一秒,他整個人被寒翔辰攔腰扛起,像麻袋一樣甩到肩上。
“寒翔辰!你放我下來!”林知許掙紮,可對方的手像鐵鉗一樣箍著他的腰,根本掙不開。
周圍旅客紛紛側目,可寒翔辰連眼神都沒給一個,大步朝機場外走去。
“不是喜歡跑嗎?”他聲音森冷
“回去我讓你跑個夠。”
林知許頭皮一麻,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做這件事之前,他根本想象不到寒翔辰能有這麼生氣。
深夜的停車場回蕩著行李箱拖拽聲。寒翔辰把人塞進後座時,頸間琥珀擦過林知許濕潤的眼角。
那隻被封存的知了在月光下振翅欲飛,卻被永遠困在琥珀牢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