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安排,但看見那滴血淚時,他還是停在了原地。
他一直都是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知道鏡白的能力,知道在那時以他自己的能力無法逃脫,所以他利用鏡白為自己創造生路。
他從不後悔。
只是美人落淚難免心生憐惜。
秦燈藤輕嘆,然後哼起了悠悠小歌。
祁塵不在,懶惰與暴食又在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完全是來給他度假。
自己是該享受一下。
小路悠長,抬眼便是青磚黛瓦。
只是有人破壞了這份美感。
秦燈藤停住,臉上的笑漸淡:“有事?”
那白牆之上的人躍下,肅穆的神情一看就不是普通權貴家的下人,他做著手勢:“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請。”語氣盡顯恭敬,只是那態度,怕是他一個不同意就直接擄走。
正愁沒地方找事,這不就來了,秦燈藤欣然接受:“帶路吧。”
穿過小路,那人帶著他來到一處幽靜之地,山水繚繞,亭閣矗立,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主。
“主子,人已帶到。”
“進來。”是一道極為年輕的男聲。
秦燈藤推門而入,著眼便是一個青衣男子,氣宇軒昂,背手立於窗前,瞧見人來後才悠悠轉身,眼底的驚豔從升起便消不下。
哪怕是見過那麼多次畫中的樣子,在看見真人的那一刻還是會被驚豔,那畫現不出真人的萬分之一。
“你認識我?”秦燈藤瞧出了這人眼底除去驚豔之外的另一股神色,像是見過他千萬次。
“是,我乃二皇子縉雲,”他自爆家門,然後道,“我從國師的畫像上見過你。”初見那畫時他以為這樣的人不會存在於世間,但見到真人,才知世間有的只會是比那畫上更為精絕。
聽聞畫像,秦燈藤剛剛還閑散的表情轉了幾個度,自己剛來這個世界,唯一接觸的人也只有紳院的人,這國師又是如何有著自己的畫像。
他立馬就想到了暴食與懶惰跟了上來。
他問道:“那副畫像你是在三年前看見的?”
豈料縉雲搖頭:“六歲便見。”
那就不可能是暴食與懶惰,這下秦燈藤倒是好奇了起來,縉雲也是十分有眼色,瞧見秦燈藤這般,便順勢說:“不妨與我一同進宮?”
他當然沒這麼好心,皇家擅技,更擅操控人心,現下正是他與太子爭奪的最要時期,若是能得到國師的支援,那太子也不足為懼。
縉雲的這點小心思秦燈藤當然能看透,但只要不妨礙他,可以當做不知情。
皇宮的建築恢弘,逼人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裡面見證了多少王國的跌宕,由縉雲帶路,一路上暢通無阻,只是太子不知從哪裡得到的訊息,在必經路上攔住了他們。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縉雲雖有不滿,但還是和和氣氣,笑著開口。
太子滑著與縉雲相似的眉眼,瞧向了秦燈藤,明知道他是誰,還是假裝問道:“這位是?”
“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