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言死了,秦仙死了,西樓、沈回、沈牧,他們都死了,這是愛嗎?
他不知道,但明明他們只是技不如人才被自己殺死的,不是嗎?這能稱為愛嗎?
每個人死前的樣子都飄進腦海,有沉默,有瘋狂,有安靜,有妥協,各不相同,卻相同,在更深的裡面,都有著一抹執念,對秦燈藤。
那抹倦怠在發現的中消失,秦燈藤對這個東西産生了好奇,正如他所說,愛讓人變得不是自己,那麼他也會嗎?
想到這一點,秦燈藤竟然有種想要立馬嘗試的沖動,就如同夏之言初始那般,但開始相同不見得結局一樣,他永遠都不會落入夏之言那般境地。
他想得出神,直到周圍的一切開始破碎,就像是一面鏡子産生了裂痕,而這個裂痕越來越大。
世界崩塌了。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陣巨大的能量波動在朝著他而來。
雙手握緊,一根鞭子漸漸顯出,尾部的火光在空中劃出痕跡,狠狠抽向那無形的空間。
鞭子被纏住,纏住鞭子的物體開始顯形。
是一根彎月狀的鐮刀,通體黑色,在光下泛著冰冷的色,尖刃鋒利,不知斬殺了多少人才能養出來的壓迫感,卻不與紅鞭一般散著邪,而黑鐮的主人也顯了出來。
白色的頭發垂至腰間,比那天上的月還要白,明是柔和的,但偏生長著白發的臉帶著逼人的鋒利,眼狹長上揚,裡面是極致的黑,不帶任何情緒,如同機器一般盯著秦燈藤。
“編號20010228,你已違反空間條例第二十三項以及最高準則,按例當懲監禁,剝奪宿主許可權。”
秦燈藤揚了揚眉,沒想到他們背後還有相關的條例,他收回紅鞭,笑著:“我要見你們老大。”
“你沒有這個許可權。”
“你不去申請又怎知我沒有許可權。”
鏡白手中的彎鐮微微偏轉方向,下一刻,身體輕躍直逼秦燈藤而來,速度快到肉眼只見一抹飄長的白。秦燈藤也沒想到這人如此沒有耐心,他也直道:“我有001的訊息。”刀刃已經抵達他的脖子,顯示一個圈禁錮住他,稍有不慎,便會人首分離,秦燈藤像是沒注意到這危險一樣,彎著眼睛,“煩請轉告。”
他說的如此理所當然,絲毫沒有賣合作夥伴的心虛之感。
過了一會,鏡白看了他一眼,收起彎鐮,搭在他的肩上,整個人開始閃爍,一眨眼,他便來到了一個純白的空間。
這裡什麼都沒有,虛無著一片,連地下都是空洞的深淵,望不盡,而鏡白已然消失。
“001在哪?”
一道冰冷的男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比之鏡白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彷彿能感受到一道實現,從上而下地看著他,不是指身高,而是一種狀態,那是看路邊的花草一樣的目光。
脆弱不堪。
秦燈藤有些不爽:“我認為談判最基本的要求是面對面,您覺得呢?”
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凝滯了一般,過了一會又重新湧動,那人說:“我們不是在談判,而是一個罪犯的坦白。”
“罪犯?”
“叛逃者001的同夥,你的坦白程度影響著你監禁的長短,所以,001在哪?”
輕淡的聲音帶著巨大的壓迫向他襲來,秦燈藤的五髒六腑被擠壓成一團,他無視自己的痛苦,直直看向虛空,揚起笑意:“好像一直以來沒搞清楚情況的是你,001的資訊只有我知道,你說得對,這不是談判,因為你沒有上桌的籌碼。”
“死?”秦燈藤像是預料到了他會說什麼,直接道,“我並不怕死,但我能確保在我死之前讓你受到重創,而001一定會出現,你真的要讓001做那個黃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