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應該明白什麼?
他只明白一點,若是穆啡放棄他了,他便會死。
可惜他如何卑微地請求著,那個輪椅毫不留情地從他身邊滑過,只留下一句。
“不要再去沈家。”
車輪子滾滾向前,停在一個人的腳邊,穆啡被人抱了起來,放在車上,這個動作熟練到彷彿做過成千上百次。
“怎麼出來了?”他的語氣充滿憐惜,“你現在需要養傷。”
若不是他的眼中毫無溫情可言,當真以為他是真的關心面前這人。
秦燈藤做完這一切,一隻手放在車頂上,彎著腰,面上同樣掛著虛偽的笑:“謝謝穆總的關心,比起這個,我更希望你拿出什麼實質性地獎勵,畢竟,這一份大禮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貪婪、得寸進尺。
這樣的秦燈藤反而讓穆啡笑了起來。
他喜歡這樣有著明確慾望的人,因為很好掌控。
“獎勵會有的,連同李建設的那份都會給你。”
......
“藤哥,你的眼中怎麼只有沈牧。”陳嘉捷掛在秦燈藤的手臂上撒著嬌,霸佔著他的整個人。
秦燈藤任由他掛著,一雙眼睛有些無措地看著沈牧。
“行了,他是我小媽,又不是你的誰。”
沈牧面無表情地將陳嘉捷領著後脖子扯開。
身邊的重量被移去,秦燈藤鬆了口氣,感激似地看了沈牧一眼,面前陳嘉捷的熱情,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們若是想吃,明天給你們帶一份就好了,只是味道比較清淡,是沈牧的療養食譜。”
“行啊,我就愛吃點清淡的。”陳嘉捷厚著臉皮,調侃道,“只要是藤哥做的,哪怕是毒藥我也喝得下去。”
“惡心死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溜須拍馬屁。”沈牧皺著眉,有些嫌棄。
“我這是實話實說。”說著,一雙桃花眼還給秦燈藤送去秋波,又給沈牧激起一片雞皮疙瘩,離他三米遠。
“穆修呢,你要嗎?”秦燈藤看著他們大鬧,還沒消散的笑意看著穆修。
穆修與他對視著,兩人的眼中都閃著其他的色彩,那是隻有他們才懂的意思,穆修扯開唇角,如若春風拂面般溫柔。
“你給的東西,我自然是要的。”
沈牧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只覺得哪哪都怪,但又想不出來其他,明明他已經將秦燈藤納入自己人的範疇,但看見他與自己的好友站在一起時仍舊不爽,這種感覺他只歸咎於看不慣秦燈藤對他們與對自己是一樣的。
他所有的關心與溫情都應該只給予自己才對。
他是他的小媽,他保護他,那麼秦燈藤的一切都何該是他的。
……
“小牧,今天有雨,記得帶傘。”秦燈藤站在二樓提醒著。
沈牧瞧了一眼外邊,眉眼微垂:“今天你不來接我嗎?”
“今天有事去不了。”
“什麼事能比我還重要?”沈牧橫著眉,雖是冷聲,但卻柔軟至極,透露出依戀。
秦燈藤有些無奈,臉上是溫柔的神色:“若是能趕過去我就來接你,趕不過去你自己回來,以前不也是你自己回來的,怎麼越大越要人來接你,被嘉捷他們知道了,又得嘲笑你。”
“他們敢。”沈牧揚著的眉又皺起,有些霸道,“不準叫他們叫得這麼親密,陳嘉捷就陳嘉捷,你只能這麼叫我。”
得到了秦燈藤的承諾沈牧這才不舍地離去。
秦燈藤回到自己房間,有些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