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一個綠色的殘影從沈牧那邊直直飛過來,秦燈藤完全可以躲過去,但身為‘秦燈藤’不行,他只是有些慌亂地側過了身體,殘影從他的脖子見擦過。
“嘶。”秦燈藤捂著脖子,眼珠裡蓄滿了淚光掛在眼眶,半墜不掉,看起來我見猶憐,尤其是他那張精緻到如同建模的臉,一個完美且脆弱的作品,任何都捨不得讓他有瑕疵,但此刻那裡卻被那橫飛過來的綠色擦出了血痕。
“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擦破點皮就要哭。”不知何時,沈牧已經站在了秦燈藤的面前,抱著手臂,微微後仰,眼中充滿了鄙夷,說出來的話更是不堪入耳。
“那你被老頭子幹的時候豈不是得發洪水,哦,不對,老頭子身體不行,能讓你哭嗎?”
管家在旁邊盡量減少著自己的存在感,秦燈藤不語,搜的一下縮到管家的身後,擋住了沈牧的目光,這下承接敵意的人變成了李管家。
李建設:?
被迫開展業務的他皮笑肉不笑地做著和事老,心裡卻想要將秦燈藤拉出來罵一頓。
“沈少爺,沈先生剛剛去世,夫人也累了。”
沈牧的長相本就帶有極強的攻擊性,哪怕只是一張稚嫩青春的面容也能給人帶來十足的壓迫感,管家被盯得有些發虛,在心裡又將拉他下水的秦燈藤臭罵了一頓,面上卻還是陪著笑。
“李管家,你來沈家有幾年了?”
“十,十年。”
沈牧笑了一聲:“十年啊,真夠久的...”
李建設還以為沈牧只是感嘆一下,正想要迎接附和,卻聽見他陡然變調的音色。
“久到我還以為你才是沈家的主人。”
淡淡的話語讓李建設心髒突突直跳,冷汗流了滿背,他慌忙道:“不不不,是我逾越了,沈少爺,我錯了,我錯了。”
事實上,他的確有些越俎代庖,這是長久以來在沈父身邊對下面的人習慣了,以至於這個不經常回家的沈少爺,他自然有了幾份輕視。
一個高中生而已,都沒有成年能掀起多大的水花,沒想到這個沈牧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心下也多了幾分謹慎。
“錯了?”沈牧盯著他,帶著笑,“只是口頭說說我也會,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還是個孩子,你們大人這些謊言,我可分辨不出來。”
李管家哪裡聽不出來沈牧是故意找茬,他只能一個勁兒地表忠誠:“沈少爺,我對沈家絕無二心啊。”
“忠誠…”沈牧重複著他的話語,然後亮著眼睛,真像一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學生,說出來的話語卻是殘忍無比。
“豌豆剛剛玩的東西掉進泳池了,不如李管家幫幫它?”
“什,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沈牧露出尖尖的虎牙,“我也不知道呢,李管家還是自己下去撈撈吧,看有什麼東西。”
泳池裡除了水還有什麼東西。
十月寒冬,沈牧卻讓他下去撈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除了折磨,想不到第二個意思,但誰讓他是沈牧呢,任務沒有完成前,沈家人的一句話,哪怕是虛假的,他也要執行。
李建設沉著心,咬著牙:“好。”
躲在李建設背後的秦燈藤眼睫上還掛著淚珠,眼底卻是異樣的冰冷。
這個沈牧,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