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燈藤!”
雨越下越大,那幽幽小路間只有一把透明的傘掉落在中間,雨水重重打落發出砰砰聲,一滴滑下的痕跡又被另一滴雨水覆蓋。
打著瞌睡的老闆旁邊放著一個火盆正噼裡啪啦的燃燒著,玻璃門上全是被模糊的水霧,將外面的黑暗遮住。
“砰!”
“砰砰——”
震天的砸門聲似要將屋子震塌,老闆從夢中驚醒,看見劇烈抖動的門,差點以為碰見異靈事件了。
在聽到外面帶著聲音後,他才急忙開門。
那是一個年輕人,全身都被雨水淋濕,身上都是黃泥,而他的背上還趴著一個人,看樣子昏迷了過去,唯一清醒的人身體都有些晃動,但他的手卻穩穩托住背上的人,聲音帶著虛弱。
“老闆,有車嗎?”
......
充滿消毒水的房間裡,秦燈藤臉色蒼白地躺著,像是西幻世界中吸食人血的吸血鬼,有著詭譎豔麗的臉,蒼白的膚色。
西樓靜靜地坐在那裡,削著水果的手一直沒有動作,神色渙散。
他的臉色也蒼白得要命,唇上完全沒有血色。
外面清晨的光線照進來,他才恍然自己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晚上。
這時,他看見秦燈藤靜止的睫毛動了動,西樓立刻活動著自己麻木的身體來到病床前。
顫抖的睫毛像是欲破繭而出的蝴蝶,掙紮著,終於破開包裹自己的外皮,露出裡面有些病色的瞳珠。
秦燈藤舔了舔自己幹起皮的唇,指揮著西樓:“把水給我。”
床邊早已準備好的溫水讓西樓端著,一點一點喂入,將那唇色重新變得粉紅。
杯子被放下,而西樓跟被罰站的小孩一樣,直著身體垂著頭。
長久的寂靜中,本以為秦燈藤會說些什麼的西樓等待著,卻發現什麼也沒發生,房間裡靜得可怕。
“你...”西樓開口了,過於沙啞的聲音像是破開的窗戶,發出難聽的嘶啞,他頓了頓,才接著道,“當時為什麼要救我?”
秦燈藤閉著的眼睛重新睜開:“你現在是我的所屬品,任何損壞自然都是由我來定。”
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完全不把西樓當做一個具有獨立人格的人來看,卻是符合秦燈藤性格的話語,不講理又帶著獨佔的強勢。
西樓覺著自己是真的有些壞掉了,他竟然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了一絲安心。
那是一種陌生的,帶著恐慌,又讓他想要探究的情緒。
思緒紛雜的他自然錯過了秦燈藤眼下的漠然。
“你故意的!”
腦內的系統語氣肯定,還捎著一絲不可置信的尖銳。
“昨天晚上你根本不需要拿什麼東西,你故意讓黎洋修改了比賽日期,改到會下雨的這天,那小道也是你提前走過,知道哪個位置才能最小程度地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