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雨不曾停歇,一顆顆砸在車窗上,發出悶響,落在秦燈藤的人耳中卻是令人舒暢的白噪音。
倉庫是一個完全被封死的密閉空間,唯有一扇門可進入。
秦燈藤撐著傘,任由一些斜飄的雨水沾在自己身上。
推門而入,裡面是完全的黑暗,他輕車熟路地走到開關的面前,“啪”的一聲,一盞微弱的燈光亮起。
這是倉庫裡唯一的燈。
躺在地下的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光刺得緊閉眼睛皺眉,一直到秦燈藤來到那燈下的座椅坐上時,他們都還沒適應。
畢竟在這樣黑暗的地方中他們渡過了整整28個小時的無光時間。
秦燈藤轉著上次的小刀,等待著他們掀開眼皮。
長時間缺水令西樓的嘴皮已經幹裂,他的喉嚨似有火燒,突然的燈光也讓他陷入了嗡鳴的狀態,緩了好長的時間他才睜開了眼。
面前的景象令他瞳孔一縮。
昏黃的燈光自頭頂而下,將秦燈藤的臉照近陰暗之中,卻抵抗不住他那濃豔的眉眼,以及肆意的神情,時間彷彿在全速倒退,回到那個泛著銀光插入地面,露出秦燈藤鋒利的時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燈藤依舊坐在那裡沒有動作,西樓就這樣看著他,空間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咳,咳咳。”季林突然咳嗽起來,他的眼睛通紅,還有淚水掛在上面,不知道是之前流出的還是剛剛咳嗽導致的,配上他白嫩的一張臉,倒是顯得楚楚可憐,他聲音虛弱地祈求著,“秦同學,能不能幫幫我們。”
“哦,不能。”
他的話讓西樓的身體有些僵硬,半垂的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秦燈藤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模樣,似乎到這裡來只是為了欣賞他們狼狽的模樣。
“不過...”
秦燈藤帶著笑意的聲音講話與拖長,留下懸念,讓兩人都看了過來,他轉動的小刀停住,尖端的一方對準西樓。
“西樓,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吧。”
他的眉眼如同這尖銳的刀一般,是地獄也是希望。
他說過,他會讓西樓主動地求著他,當狗。
西樓沉默,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什麼,秦燈藤也不急,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
餐後的甜點總是要最後慢慢品嘗,也就不枉前期的等待。
兩人的啞謎讓季林有些迷茫,但迷茫下卻是有些陰狠的神色。
半晌,西樓才掀起眸子,裡面被一層濃厚的黑色侵蝕,他道:“我同意。”
秦燈藤嘴角的笑意加大,與他對視著,一字一句道:“這可不夠。”
他的嗓音清甜,卻像是撞進蜜罐裡的毒藥,每一絲甜氣都帶著劇毒。
西樓臉色沉了下去。
“你想要什麼?”
“咻。”一柄銀色的光對著他而來,令他瞳孔驟縮,心還是下意識地提起,手指攥緊。
情景重演,只是這一次,丟擲來的刀沒有失誤,而是準確地割掉綁住他大腿的繩子,然後插入地下。
西樓睜開眼睛,心跳有些加快,連呼吸都加快了不少,他抬頭看向秦燈藤,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秦燈藤坐在小椅子上,一雙長腿微微張開隨性地坐著,若不是周圍雜亂的背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什麼高階場所悠閑地看戲。
修長的手指隔著空氣點在插入地下的小刀上,他嘴角噙著惡劣的笑。
“咬著它,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