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猶豫了一瞬便動身跟上。
房間很大,從擺設上來看可以知道房子的主人並不常來,但很幹淨,應該是有定期清潔。
秦燈藤指著其中的一扇道:“那個就是你的房間,東西都有。”
說罷他便自顧自地進入了浴室,完全不在乎多出來的外人。
西樓只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般,秦燈藤那樣的人竟會如此溫和對他,但同時又不免想到,這是不是又是他的新手段。
關廁所、被淋水、丟掉他的書一切折磨人的手段他都受過,唯獨現在,他不明白秦燈藤想做什麼。
身上的疼痛讓他清醒。
不管如何,秦燈藤都是那樣的爛人,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偽裝。
他沉著目光走進了臥室。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各種碎片不斷飛逝,又縮回,重複往返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失序的混亂,後面又漸漸凝結著一雙眼睛。
漆黑的眼珠總是隔著一層霧,讓人看不清始終,眼睛逐漸縮小,一張臉又露了出來。
總是帶著笑意的嘴角,透著漫不經心的意味,隨即畫面一轉,一柄閃著銀光的刀刃破開天空直接插了進來,然後那張臉又重新浮現,熟悉的面容,只是這一次眼睛裡的那層霧散開,顯出他帶著興味的神色,正笑著看他,如同在看著一隻等待馴服的玩物。
西樓猛地驚醒。
外面已然天光大量,他走出客廳,某個人早已不見,只有餐桌上放著一個手機,屬於他的手機。
已經十點多,課早已開始。
西樓停在寬闊得有些空蕩的客廳,有些恍惚。
自己竟然睡得這麼沉嗎?
......
自從那晚後,秦燈藤像是徹底對西樓失去了興趣,甚至連學校都很少來,西樓只有在秦家能看見他的身影。
但在家中也對他像是對待空氣那般,這反而讓西樓鬆了口氣。
然而沒有了秦燈藤還有一個人季科。
季科有了上次的新‘玩法’後,對此念念不忘,他探過藤哥的口信,人只要不打死就成。
於是,他又尋了個機會。
熟悉的倉庫,西樓再次進入。
不是他沒有防備,而是這些權貴家族子弟有很多種讓你消失的可能,更何況是一個不受重視的繼子。
秦父對他的態度並不熱切,只是會給他很多錢,但他都沒有收,有什麼情況更不會告知秦父,這樣只會讓他的媽媽為難,因為這些事情都有秦燈藤的參與。
他原本是這樣認為的,直到這次的綁架才讓他明白,秦燈藤根本沒參與進這場綁架遊戲中,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秦燈藤對他根本不感興趣。
而是...
他目光轉向站著的人。
季科。
季科狠狠踢向他的肚子。
“狗雜種,看什麼看。”季科的棒球棒抵在他的身上,拍了拍,“不要以為藤哥現在對你沒興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沒這麼簡單。”
說著,他揮下棍子打在他的身上。
西樓曲著身體默默數著打在自己身上的棍子。
7、8、9。
算上上一次,一共19下。
季科像是打累了,坐在椅子上,將棍子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