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佘白的職責就是照顧殷無救這頭鳥,現如今鳥都跑了,他們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靈陽島?
佘白被訓得抬不起頭,他捏著衣角,小心翼翼地辯駁:“楊管事,這鳥跑了也不關我們的事情,您就讓我們留在靈陽島唄?我們要是被趕出去了,那就沒有地方去了。”
楊管事冷笑一聲:“你們再不滾,老子就要弄死你們了!若不是這破鳥,老子至於被罰一百年俸祿嗎?!”
說著,楊管事就揚起了手。
這一舉動嚇得佘白連忙後退,嘴裡唸叨著:“我滾、我立馬滾,但是滾之前,楊管事可不可以將我們兩兄弟這半個月的月例支一下?就當您行行好了。”
楊管事看著半個月前桀驁狂妄的青年在這一刻變得卑微又膽怯,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隨手扔下三塊中級妖元礦石,施捨地說道:“拿著,滾吧!”
齊天彎腰去撿,但被楊管事指著鼻子怒斥:“不識好歹的蠢貨,還不滾開?老子是讓他來撿!”
佘白看見齊天已經聚攏的手心,又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連忙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卑微地說道:“我撿我撿。”
楊管事看著佘白卑微彎腰去撿那幾枚妖元石,內心無比的舒暢,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旁邊齊天微微泛涼的眼神。
藉著這個契機順利離開靈陽島本就是佘白與齊天的初衷,事後裝可憐賣慘也不過是為了圓滿這個人設。
若是楊管事不得寸進尺扔妖元石羞辱人這個事情,佘白保證他什麼事情都沒有。
但是他不僅扔了,還譏諷了齊天。
佘白知道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果然夜半佘白睜開眼,他身旁的另外一半床榻已經空了。
轉過身子,佘白睜眼看著窗外明朗的夜空下那一輪銀月,夜黑風高適合殺人。
與此同時,一道微風從守衛天河的仙兵身旁經過,他搓了搓手臂,將打瞌睡的同僚推醒:“喂,你有沒有覺得剛才有人過去了?”
那人笑罵道:“你睡糊塗了,銀河橋又沒有架起,是誰會不要命了從天河裡淌過來?真當自己是真鳳凰呢?可以用神火護體?”
咯吱
修煉室的門無風卻自動開了,楊管事猛然心驚從修煉中睜開了眼睛,他彷彿感覺到了潛藏在夜幕中的危機,但睜開眼看著門外皎潔的夜色呼了一口氣,真是自己嚇自己。
楊管事想著修煉室外空無一童子守門,不由地暗罵了兩句:“真是兩個貪玩的蠢貨,讓好好守門就只知道偷懶。”
正當他準備起身去關門之時,猛然驚覺月光下他身前多了一道影子,分明有人站在了他身後的供臺上....
楊管事凝聚起體內的仙力就朝著背後拍去,但是他連人都沒有看清,就被一團火焰無情的吞噬,連人帶靈魂被燒了個幹淨。
夜色中,只餘下一道短促的驚叫聲。
身影離開後,整個修煉室只剩下至陽的太陽氣息。
——唰。
守衛天河的仙兵搓了搓手臂,他踢了一腳旁邊的同僚:“你冷嗎?”
那人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眸,不客氣地踢了回去:“你是不是沒事找事啊?你若是真是無聊,你就去天河裡面泡個澡成不?可不要來煩我了!”
仙兵看著咕咚咕咚洶湧冒泡的天河,吞下了一口口水,最終還是低著頭打了瞌睡起來,故而他沒有看到河水之下一條蜿蜒遊動的黑龍。
熟悉的氣息覆蓋了上來,佘白轉過身體,熟稔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含糊地詢問:“回來了?”
“嗯。”
“幹嘛去了?”
聽著某妖的明知故問,齊天哼笑了一聲,然後安撫性地拍了拍他背脊:“去解決了一個讓我不爽的人。”
“沒留下尾巴吧?”
“借刀殺人算嗎?”
“不算。”
齊天低頭吻了吻佘白的額心:“好夢,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