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親切的關心:“累嗎?”
“累。”
“明兒還來不來?”
死亡凝視下,溫長安擠出笑容:“來、來,必須來!”
未時三刻,在齊天的眼神下,溫長安提起他的寒鐵槍走向了烈日炎炎的練武場。
頂著烈日,溫長安馬步微紮,推槍出鞘,在寒鐵槍離手那一刻,他迅速的握住槍尾,然後以身馭槍,先是抖槍、然後退步扣槍、虛步抱槍、退步橫槍、龍形抱槍、虛步劈槍...
齊天不喊停,溫長安不敢停。
頂著烈日,他一遍又一遍的練著基礎十三式。
也不知道演練了多少遍,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了抖槍、扣槍、抱槍、橫槍...然後絞殺。
即使手都快要抬不起來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
直到齊天喊停,他才敢放下手裡的寒鐵槍,吞嚥著幹到冒煙的嗓子,在齊天的眼神示意下,沿著練武場慢走。
直到氣息平穩,才敢接過齊天遞來的溫水,大口吞嚥。
齊天敢這麼訓溫長安,也是因為他已經練氣大圓滿,若是他只是個尋常的普通人,齊天自不會一上來就這麼高強度。
約莫片刻鐘後,齊天踢了一腳已經軟成一灘泥的溫長安:“起來,繼續。”
酉時四刻,日暮西山,齊天才喊停:“回去吧,記得睡前泡個澡然後自己舒緩經脈,明日準時來報道。”
溫長安收起寒鐵槍,搖搖晃晃的出了佘府的大門。
好在一出門,就看到了鎮南王府的梁護衛長。
他就像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吶!
“梁叔~”
梁護衛長已經被主子打過預防針,所以很淡定的讓手下的護衛將他抬上寶車,這才向夜凡拱手告別。
盛夏午夜,佘白與齊天坐在院中涼亭中對弈。
佘白絞盡腦汁的下了白棋,看著棋盤上被黑棋死死圍困的白棋,在落完一子之後,忍不住摩挲著棋罐中溫涼的白玉棋子:“溫小子就是富貴堆裡養出來的金鑲玉,你這麼高強度的訓他,不怕他受不了苦、然後恨你嗎?”
“恨就恨吧,又有什麼關系呢?”齊天看著白棋已經進入自己的誘餌位,悠閑的將黑棋落到絕殺點上:“我與他也不過這短短二十年的緣分,等到金鎢秘境結束,我們就會離開鶴飛仙洲。”
若是能夠在這段時間內,將溫長安調教好,也算是給孃的晚年做了一個保障。
溫長安能夠爭氣的進入元嬰期,不管如何,人老遲暮之時,娘在皓月王朝也不會太難過。
也不必再為家國所操勞,至少溫家還有一個頂門人。
而這,也算是自己全了她的生養之恩。
黑棋落子,白棋滿盤皆輸。
佘白不服氣的說道:“不行不行,這盤我輸了,必須得再來一局。”
齊天瞧著這個臭棋簍子不服氣的樣子,輕笑一聲,又要面子又要自尊心...白白,還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佘白聽著耳邊那一抹笑聲,立馬橫了一眼:“怎麼有意見?”
自打上次喝過老曼峨,齊天就長記性了。
下棋最多放一兩顆棋子的水,不敢多放,不然又要被訓了。
齊天立馬用手撿拾棋子,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當然沒有吶!跟白白下棋,可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