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看著那個梳著高髻馬尾的婦人,一襲藍衣勁裝,行走間皆是屬於戰士的利落幹練....下意識掃了一眼她的容顏,記憶中,她還是靈動而又溫柔的少女。
現如今,已經蛻變成披風上陣的瑤華長公主了。
一百多年的歲月洗禮,讓她變得鐵血又強悍。
佘白則是觀察著一家三口的行為舉止,只見那個健壯粗獷的鎮南王始終與瑤華公主保持著同步的步伐,始終沒有先她半步,這在人族禮法中來說,確實是地位同等吧?
溫長安這小子,始終低著頭跟在他的父母身後。
只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今日這小子卻是一改往日的穿著風格,穿的格外的素淨淡雅,頗有儒雅書生的做派。
在溫長安一家三口到達花園門口時,齊天與佘白站了起來,邀請他們落座,而夜凡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彼時,李殊薇與溫富貴才看清他們的長相。
不知為何,李殊薇對於自己右手邊這個黑袍青少年格外的親近,剋制不住的想要同他說說話。
也是過於的緊張,他們一家三口並沒有發現佘白與齊天給他們安排座位的特殊性。
李、溫夫婦落座在入門口的席位上,而溫長安卻是隨齊天落座在他們右手邊的席位上,佘白獨獨坐在左手的席位上。
從門口而看,他們確實位居下首。
但換一個角度呢?
他們正對面的上首可是沒有安排筵席位置哦。
從對面空曠的位置來看,李、溫夫婦的位置才是這場宴席的上席位置。
李殊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率先望向齊天開口說道:“多謝前輩對小兒的搭救之恩,李某無以為報,特意與拙夫準備了一些薄禮,還請前輩收下。”
李殊薇從手上褪下了一枚乾坤戒,想要起身親自送到齊天的手上。
其實她已經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按照規矩,她理應向渡劫期修士問好,但是...
齊天笑著婉拒了:“瑤華公主客氣了,我救下令郎不過是拔刀相助罷了,並未想著要什麼報答。”
“這怎麼能行呢?”李殊薇連忙說道:“不過是一些感激的薄禮,若是前輩您不收下,晚輩會坐立不安的。”
齊天身邊坐著的溫長安也連聲附和:“還請前輩收下這些謝禮,小子這條命是前輩救下的,若是前輩不收禮,那就請將小子收在身邊做雜役吧?小子願意為前輩沖鋒陷陣。”
說著,溫長安還打算起來,行跪拜禮。
齊天聽著他們一口一個晚輩,其實耳邊也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想暴露身份。
這時,佘白開口:“瑤華公主,吾這道侶年輕面皮薄,爾等可莫要在為難他了。”
經佘白這麼一開口,李殊薇才注意到面前的黑衣修士還未加冠...且眉目間還透露著兩分稚嫩,她有些恍惚,不足二十歲就已經是元嬰巔峰的修士了?
莫非他打孃胎裡就修煉了不成?
溫富貴落魄過,比起一生富貴的妻子,明白一些東西,不要薄禮或許是要別的東西。
“溫某這妻子慈母心態,一聽小兒受了驚,那是心疼萬分,現如今好不容易見了救命恩人,控制不住的失了態還請前輩多多包容。”他含笑的打著圓場,然後舉起酒杯:“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溫某人願意自罰三杯,希望前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事情過去了。”
話音落下,溫富貴不給佘白反應阻止的時間,就連連gan了三杯酒水。
豪爽的姿態,大方又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