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讓他的心髒驟停,一個不慎又差點跌坐在了地上。
佘白強忍著難受的身體,將半邊身子倚靠在墓碑上,大口喘著粗氣,他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等到呼吸平穩,佘白扭動著自己的蛇尾往前遊走,最開始幾乎是靠著冰涼的墓碑,一個墓碑一個墓碑的遊動。
即使身體孱弱,他也餓不死。
他已化形,境界上已經是渡劫期,而渡劫期已經辟穀。
他如今的第一步就是讓自己孱弱的身體,能夠達到日常行走。
孱弱的蛇尾支撐不起他長時間的遊走,那他就攀附著墓碑,去尋找可以支撐行走的柺杖。
上身倚靠著柺杖、一步一遊走。
盡管心髒在窒息、雙手在顫抖,他都不曾放棄。
佘白也不記得自己花了多久的時間,讓自己從蹣跚學步到正常遊走花了多長時間?
他只記得昏暗的白霧上,日升日落的三千次。
能夠正常遊走以後,佘白的第二個目標是每堅持繞迷障山遊走一千圈,休息一次。
即使他從陡峭的山路上滾到山腳,即使他窒息昏迷、即使刮風下雨,只有他還沒有死、老天還沒有收回他的這條命,他就不會放棄。
而他的第三個目標是能夠佇立在瀑布下,不被流水沖擊走。
第四個目標是能夠引雷淬體而不死。
四個目標,佘白花費了兩千年。
第四個目標,他用了一千年時間完成的。
為何是用一千年?
因為他引雷劫而淬體,十年一次雷劫,渡了九十九次雷劫,終於跨過渡劫期來到元妖期。
每一次失敗,他會被雷劫從渡劫圓滿劈到渡劫初期,經脈盡斷、肉軀焦黑,經歷來自骨髓深處的疼痛。
盡管每一次疼痛他都讓煎熬掙紮,但是他都沒有放棄。
他會再次站起來,走到瀑布下,任用水流抨擊他的軀體,引水妖元之氣修複身體,直到再次恢複到渡劫圓滿。
當第九十九次雷劫過去,天降甘霖,他終於看清了迷障山外那一抹金黃的驕陽。
他成年了。
他打碎了那些妖族諷刺的詛咒,感受著體內奔竄而息的妖力,他又想到了騰蛇一族的天賦——操縱雲霧、迷惑心神!
驕陽散去,層層疊疊的白霧再一次籠罩整個迷障山,原本明亮的天空再次變得昏暗。
白皙的手指聚攏,卻留不住飛散的霧氣。
佘白仰天怒吼,既然血脈沒有用,那麼就用經脈吧!
吼!
一頭百丈青蛇盤旋而現,祂揮動著背脊的雙翅,張開血盆大嘴,將迷障山的雲霧吸進腹中....
霧氣隨妖力流淌與經脈,一部分會隨面板散出體內,散出體內後又會被他吸入腹中。
這樣詭異的畫面,使得整條蛇像是被雲霧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