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有理,膽子大的,隨我進去。”
“沒卵子的,回去罷。”
群雄激憤,膽子小的也不膽小了,膽子大的更是壯了氣勢。
一眾方才如同鵪鶉的少年們,雄赳赳氣昂昂,爭先恐後地走進了橫塘虛境。
蕭衍領著四人,一路碧草雜生,斷壁殘垣,有些角落還燃著黑色的篝火,青煙嫋嫋,不少斷劍,折刀,斜插於地,濃重的血腥氣味,淡淡傳來。
能看到如阡陌般交錯的古道,些許罕見靈種樹植漫無目的的成長,矮的藤蔓,幾乎與地面平齊,芽葉像猴頭,皂色。有高的如筆杆,有胳膊粗,亮銀色,沒有一片葉,直直插向高空,不知其上有幾千裡也。
更有殘枝敗葉,散亂無序。
有的似被一刀砍斷,斷口整齊。有的還殘留著斧鐮勾錯的傷痕,更像是一道道鞭痕,血色,滲人。
這一切都昭示著,曾經的那場戰鬥,何等慘烈。
蕭衍心中嘆了口氣,想起四長老亮晶晶的眸子,想起小藍和小紫信誓旦旦的承諾,更是想起這三女的憂傷過往,堅定了某些想法。
橫塘虛境西高東低,分為三個殿宇,入口在西部的極高之處,由高處往低處走。
不多時,五人一路下行,便來到了雨生殿。
“雨生殿”是橫塘虛境的第一處殿宇,緣起大帝第一次遇到帝後時,天地生雨,雨落傾盆,是以築殿記之。
此殿仿天地無極之意,模萬物不方之法。
四簷高張,紅色的蜃龍伏爪,俯臥大脊,殿構為青銅澆注,銅色斑駁,古樸簡陋,卻是恢弘大氣,不可名狀。
三十三階,為青金石板壘制,整齊劃一,明明亮亮,可鑒人影。
蕭衍居前,獨孤清和子野居左右,破雲和青魔隨後,五人連貫登上,就進入了殿內。
一副煌煌巨畫映入眼簾,上有提名曰:“落雨圖。”
其上繪的是:“落雨濛濛天地不見,有亭有雨絕世之姻緣。”
一少年,金色冠冕,笑意殷殷;一少女,彩繡輝煌,笑意盈盈。
二人相偎,一把青色的紙傘,擎在少年的手中,遮住了無邊的雨線。
蕭衍想起了老花鳥的那番話,重寶,就在此殿之中。
看著四人不耐的神色,蕭衍知道,他們一定是想盡快趕到“七夕殿”,尋那機緣。
畢竟,不知他有高人指教,破雲,獨孤清,子野甚至青魔,也會有自己的途徑,得到某些資訊。他又何必攔著。
“可以分開了,若有危險,第一時間喚我的名字即可。”蕭衍揹著手,聲音不大,卻極具威嚴。
“謹遵蕭長老之命。”
四人雖然納悶蕭衍為何偏偏在“雨生殿”駐留,難道他不知道真正的機緣,在“七夕殿”嗎?
還是很快定下心,欣喜不已,匆匆向前而去。
後續的神族聖族少年也到了,不過,有先前進來的,看到蕭猛虎,神情就是一暗,慌張退了出來。
一群人繞道而行,直奔“七夕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