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到的時候,四長老正在梳妝。
長長的青絲幾乎就要垂到地上,隨著微微的風揚起,如被清風拂響的風鈴,帶給人美好的遐想。
皓顏如雪,風華綽約。
四長老就如同院落中的瓊枝,清冷中隱含熱烈。
她用如深潭秋水一般幽寂的眼神看過來,看的蕭衍很不自在。
眼神之中,有疏遠,有親近,有喜悅,更有與生俱來的一種漠然。
蕭衍有些不解,這與前些日子他所認識的四長老完全不同,像是換了一個人。
前些日子的四長老,像是一朵滿是誘惑的藍色妖姬,熟透的水蜜桃,散發很誘人的芳香。今日卻完全不同,像是一朵居於莫測神山頂峰的雪蓮,清冷中,透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寒意。
蕭衍眼中露出欽羨的神色,這便是帝級存在後裔的風采。
“王恭都告訴你了?”四長老蹙眉,輕輕梳籠這直順的長發,素手修長,如新剝的蔥白,欺霜賽雪,甚是明亮。
蕭衍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的身世。”四長老幽幽說道。
“是。”蕭衍漠然,這樣悽慘的身世,無論是誰,也不願意提及,更不願意在陌生人面前去談論。
“這個給你,你不是要拿《截神決》嗎,我的愛犬守在王恭的舊宅子中,你有本事的話,就去拿好了。”
一串鑰匙丟在蕭衍的手裡,微微有些溫熱,看來四長老取出來不久。
“拿到了,晚上再來尋我,設宴款待於你。”
“如果拿不到,那就不要來了。橫塘虛境,與你無緣。”
蕭衍比方才花痴女撲到懷裡那時還要愕然,心道這是怎麼回事,四長老那日邀請自己的時候,還擔心自己不答應。
怎麼今天這般高冷。
他也不想想,女人的心思較男人更加脆弱,在看到蕭衍略帶憐惜的眸光時,四長老就知道,蕭衍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若是還以前些日子的方式表現在蕭衍面前,已經做不到了。
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又是一回事。
“走吧,爭取晚宴開始前回來,我會告訴你,那些你感興趣的事。況且,我還需要你幫我小忙。”
蕭衍躬身退走,及行的遠了,忽聞見渺渺的歌聲:“君家何處住,妾住在橫塘。停舟暫借問,或恐是同鄉。”
聲音清遠,哀傷莫名。
蕭衍悚然一驚,“或恐是同鄉?”
他搖搖頭,快步向王恭舊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