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和王恭端坐在諸位,其下依次是蕭衍、蒼箐、大眼僕人。
另一側,端木明月、端木玄。
俏生生的兩位侍女,候在一旁,嘰嘰喳喳。
眾人坐定,茶湯已備。王恭那邊,放了個碩大的酒壇。
芸娘便開口道:“蕭公子,不知明日和後日,作何打算?”
蕭衍端起藍色的瓷杯,看著碧綠色的嫩芽升伏,騰騰的熱氣撲面而來,定了定神,話語堅定:“明日和宗門外的那幫陰魂不散的神族來人做個了斷,後日,前三名排位賽的事,我還沒有拿定主意。”
王恭抱起酒壇,喝了三大口,鄭重道:“蕭衍,做哥哥的勸你一句,宗門外的那些人,沒有必要理會,他們不敢殺進來。”
“不要被獨孤清這個小白痴的話刺激。”
“後日的排位賽,你可不必參加,何必再去打生打死,成為昊宗弟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再去爭鬥,智者不為。”
王恭還想接著說,卻被芸娘瞪了一眼。
芸娘道:“蕭衍,此地的租約是我和七長老簽的,馬上就要到期。到時候,你忍心姐姐和王恭這個沒良心的一起去他那邊的破宅子受苦嗎?”
說話之間,愁容滿面,悲悲慼慼。
蕭衍畢竟是得了芸孃的寶物相贈,忙問道:“這個我也愛莫能助啊,不知夫人高見?”
芸娘取出一方天藍色的花鳥手帕,悄悄抹了抹眉眼,試探道:“若蕭公子得了第二名,可以拿那處上好的宅院和老王的一起,抵價將此地置換了,以後,咱們都住在這裡,豈不美哉。”
王恭自顧自喝著悶酒,一言不發。
蕭衍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老神在在,低頭看著清亮亮的茶湯,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小藍和小紫掩口輕笑。
蒼箐吃著零嘴,目光雪亮,不解道:“夫人,這對我蕭哥哥不太公平吧?”
大眼僕人鬥膽插上一句:“是啊,夫人,我家主人沒有必要這樣吧。”
“夫人,這可是強人所難啊。”端木明月嘆息道。
芸娘心道:這個遊絲凡族的小子,真是越來越精。
她面色桃紅,好像喝了點酒,有些微醺般,上身微微前傾,引誘道:“蕭公子,我那寶庫你見過的,到時候,許你三件如何?”
蕭衍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耳朵支稜一下,接著慢斯條理的喝起來。
王恭猛地一放酒壇,醉眼突然明亮起來,好像是海上的燈塔一般,他斬釘截鐵道:“蕭衍,我再許你三件,如何?”
“不過,到那時,我和我的朋友們具體住哪,我有優先挑選權,如果同意,我便應了。”蕭衍覺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吧。
“好”芸娘面露掙紮之色,心中糾結,還是點頭同意。
王恭見此事議定,大笑。蕭衍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驚喜,說不定,還會有,想到這些,開心道:“那麼,咱們開宴?”
蒼箐很滿意,拍手,咯咯直笑。
“都大半天了,快餓死了,小藍姐姐,小紫姐姐,上菜吧。”
端木明月眉眼含笑,眸若秋水,贊同道:“我也快餓死了。兩位好姐姐,先來點小吃,如何?”
小藍和小紫忙應下,退到堂後,著手準備。
蕭衍原想推辭,想去之前練功的南山那個地方再修煉一番,轉念又一想,他現在的素月式和白日式這兩式劍法,無一不是在醉意中萌發,在清冷中醞釀,在恣意不羈中橫生殺招。
換句話說,就是醉酒之後,練功的效果最佳。
那麼,何不痛飲一番。
今朝飲酒成一醉,明日酒醒打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