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只覺得眼睛酸澀的厲害，有很多話卡在喉嚨裡，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能完好無損，肯定是白亞軒用了自己的方法救了她。
在生死危難的時候，他選擇救她，卻讓自己身受重傷。
“我要怎麼做？”顧小西感覺手指都在抖，滿眼的獻血讓她感到害怕。
“什麼都不用做，陪著我就好了。”白亞軒勉強的動了一下手指，想要站起來，卻奈何渾身的力氣被抽乾。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
剛才在落入地面的時候，他將所有的異能力量都給了顧小西，而他此時可以說已經粉身碎骨。
支撐著他還能說話的理由是，他有些話必須要和她說清楚。
“你為什麼這樣做？”顧小西跪在他身邊，長長的睫毛上沾染了淚花。
這比死還要令她難受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白亞軒偏頭望著顧小西滿是沉痛的臉頰，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個死亡微笑道：“你扶我起來吧！”
她連忙抱著他，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現在好些了嗎？”
“好了！”白亞軒輪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猙獰，是因為難受。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忍著痛只想死在她的懷裡。
哪怕是這樣也是幸福的。
“你堅持一下，爵七肯定會帶人來救你的。”顧小西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但心裡的慌亂沒有減少分毫。
“小西，如果說我們上輩子都認識。你相信嗎？”白亞軒呼吸逐漸粗重。
“為什麼？”她不懂他的意思。
“其實從上輩子，或者更早的時間，我就喜歡你了。所以，我才想把你留在身邊。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哪怕只有這一生的緣分。我也很開心。”白亞軒笑了，琥珀色的眸子映照著林子裡點點光芒，像是星空一樣美麗。
顧小西抱著他，只覺得心口陣陣抽動，腦子裡也跳出了些許記憶。
白衣少年，手握玉笛，站在樹枝上衝著她淺笑……
“亞！”
她的耳邊響起的都是他的名字。
可記憶也僅僅是一個破碎的片段。
“轉世之後，雖然我對前世的記憶很朦朧。但還是保留了一點點。所以，我從小那麼努力，掌權，和你訂婚。都是因為前世！”
顧小西咬著唇，前世的種種她不記得。
但此刻，她真的不想看著他死。
“你別說話，保持體力。我去找些草藥，你一定會沒事的。”顧小西說著，就要放開他去找藥。
卻還沒來及放手，就被白亞軒抓住了手腕。
“草藥都沒用的，聽我把話說完。”白亞軒喘著氣，但仍然堅持說道：“如果我不在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就算是喜歡權少卿，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嫁給他。權門的局勢很複雜，弄不好權少卿也會有危險。在他沒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以前，你不要和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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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顧小西怒喝，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縱然她不愛他，但也從未想過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我又沒說要嫁給他。還有你，為什麼要救我。本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厭倦了這個世界的生活。”
“咳咳咳……”白亞軒頓時又吐了血，紅色的血漬順著嘴角染紅了胸前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