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給不省心的海洋生物任勞任怨地擦頭發,腦子裡還要思考該怎麼哄這頭任性的海洋生物。
對待蜂樂遊,難就?難在這人其實並不會?真的情緒用事,蜂自己明白那就?是明白,說自己清楚那就?是清楚,就?像白天在東京體育場,及川徹輕輕鬆鬆就?把人‘哄’好了,甚至到現?在,及川徹同樣清楚,明天的比賽蜂樂遊不會?被現?在的情緒影響到分毫。
可及川徹知道,他的虎鯨寶寶絕對還在鬧別扭。不然這只就?不會?蹲在這裡偽裝小?蘑菇了。及川徹垂著眸子,仔細地擦拭著掌心裡的發絲,漂染的顏色一時分不清與毛巾相比哪個更白一些,及川徹想,蜂樂遊這孩子心思也許根本沒有排球月刊上說的那麼深沉,也許和這人腦袋上固執的顏色一樣,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也許在蜂樂遊的世?界裡,失敗與勝利都是不需要藉口與理由的。
所以。
也許蜂樂遊等著他的也不僅僅是個簡單的道歉,或者蜂樂遊並不需要道歉。
心思飛轉,及川徹放下了毛巾,再一次把手指穿進蜂樂遊的發絲裡,微潮溫熱,和他現?在的心情很?像。及川徹嘴角勾起,聲音很溫和:“桐生八被稱為全?國三大主攻手,實力並不比牛島若利差多少。”
及川徹能夠感受到手掌下的腦袋動了動。
他微用力,將掌心之下的腦袋瓜固定住,又笑?著道:“他還有個外號,叫壞球專殺。”
壞球專殺。
蜂樂遊也會?殺壞球,甚至無數次讓壞球起死回生的,安蜂樂遊不是壞球專殺,他不會?專門為一個隊伍去?義無反顧的託底,蜂樂遊會?在渴望強大對手的同時去?渴求實力強勁的隊友。
所以……
及川徹將再一次變得沉甸甸的毛巾扔進了盆盆裡,輕聲道:“好好休息,明天的對手是桐生八哦。”
沒說狢坂高校,及川徹說的是桐生八。
蜂樂遊便就?這這個動作仰起頭,從這種死亡角度看及川徹,這位青葉城西的二傳手依舊沒有死角,賞心悅目,蜂樂遊眯了眯眼睛,臉上的表情是及川徹格外熟悉的,浸染了蜜糖般甜蜜的笑?,只不過金棕色的眸子裡隱隱蓄著勢,讓這笑?也多了點說不清的壓力:“所以及川~前輩,明天也許會?給我一個驚喜?”
他吐了吐舌頭:“畢竟人家想要看看壞球專殺是怎麼表演的嘛。”
狢坂高校眼中的‘壞球’那必然是青葉城西的絕殺。
這是蜂樂遊在比賽前給予及川徹的‘壓力’,又或者,是對今天抉擇的挑釁。
這樣看來,明天的比賽會?超級——有趣呢。
及川徹瞳孔微縮,他也在笑?,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心跳,蜂樂遊微揚著頭,金棕色的眸子沉澱著一些讓他血液發燙的情緒,脖頸與耳根在蜂樂遊的注視下開?始發紅發燙,及川徹抬臂掩了下表情,用另一隻手蓋住了蜂樂遊的眼睛,他甚至還能感受到睫毛擦過掌心的觸感,微癢,帶著他本就?有些失序的心跳更亂。
及川徹聲音微啞:“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