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著整潔，面容和善，若是置身外面的世界，任誰都不會將他與瘋子聯系起來，反倒更像是一位叱吒商場的社會精英。
陸冥澤緩緩轉過身去。
瘋子 的視線急切地落在他懷裡淩夜的臉上，目光中瞬間湧起一種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
眼前的少年，是他和姜秀雅愛情的結晶。
如今已長成大人，可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瘋子 緩緩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帶著小心翼翼與滿心期許，想要觸碰一下淩夜的頭。
可陸冥澤立刻後退一步，眼神警惕，沒給他這個機會。
瘋子 脖子和四肢上的厚重鎖鏈被猛地繃緊，發出沉悶的聲響，讓他無法再上前一步。
22年的光陰，一步之遙。
他終究還是觸碰不到自己的孩子。
瘋子 無力地垂下了手，眼中滿是失落與悵惘。
“冥澤，你怎麼這麼狠心？”
陸冥澤冷哼一聲，“因為，你沒教過我善良，沒教過我同情別人。你說是不是，帝師？”
聞言，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卻猙獰而扭曲。
“不錯，不愧是我親自培養出來的詭王。但我也從未教過你，去愛上一個人類。”
陸冥澤表情淡然，“這個不用你教，我無師自通。”
提及對淩夜的感情，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起來。
“無師自通？我猜，他根本就沒接受你吧？”
他的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直直刺向陸冥澤的心口。
陸冥澤眼神一黯，但很快又恢複了堅定，祂冷聲道：
“我知道他愛我，不用你操心。”
“他愛你，真是諷刺！”
瘋子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顯得格外悽厲。
“冥澤，我作為你的帝師，最後再教你一個道理。人詭殊途，就算重來一千次，你們也不可能有好結局。當年你放棄成神，墮落成詭的時候就該清楚這一點。現在想要挽回，已經太遲了。”
陸冥澤直接反駁：
“你口口聲聲說人詭殊途，那你當年侵入現實世界，和一個人類女人生下淩夜的時候，難道忘了這個嗎？”
瘋子 的眼眸瞬間一暗，像是被人揭開了最不願提及的傷疤，陷入了最為悲傷的回憶：
“我只是一時糊塗，被那所謂的愛情矇蔽了雙眼。但我的結局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人詭相戀，沒有好下場。”
陸冥澤卻道：“我和你不一樣。”
瘋子 驀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追問道：“有何不一樣？”
陸冥澤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和淩夜有前世未盡的緣分，就算沒有這些，他只是個普通人，我們的結局也不會和你一樣。”
“因為，你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你所以為的愛情，都建立在謊言之上。而我，對他愛得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