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淩夜一直不喜歡詭異,並且認為它們潛入現實世界的行為是一種侵略。
但聽了陸冥澤的這些話後,他卻感受到了陸冥澤內心深處的孤獨。一個異類,身處陌生的世界,還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孩,還從小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淩夜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經歷了同樣的事情,是否真的會瘋掉。
然而,陸冥澤雖然性格有些不羈,但表面上看起來卻是個彬彬有禮的大學生。
陸冥澤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顯然是為淩夜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而感到高興。
“不是的,小時候我沒有詭異世界的記憶。”
陸冥澤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緩緩落在魚缸裡遊來游去的小魚身上,彷彿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
“那時候,我也和普通的人類小孩沒什麼兩樣。
也許也不太一樣吧。聽說我小時候不哭不笑,甚至連出生的時候都沒哭過,家人都以為我是個啞巴。
陸家家大業大,不能容忍家族裡有殘缺的成員,所以就沒有對外公佈我的存在。
等我會走路了,他們就把我送到了一座山上的古廟。
那裡的老僧人說我是天煞孤星的命,誰靠近我誰就會走黴運。
於是,他們就把我關進了廟裡的鎮妖塔,一關就是十七年。”
陸冥澤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淩夜聽著,心中卻湧起一陣悲涼。
他輕聲問道:“後來呢,他們也沒讓你去上學嗎?”
陸冥澤淺淺一笑,帶著一絲自嘲:“我奶奶是教育專家,我的基礎課程都是請的一對一私教。
但是,那時候我剛開始恢複詭異世界的記憶,那些回憶就像夢境一樣,每次睡醒,我感覺在詭異世界已經經歷了幾百年的時光。
記憶特別混亂,我常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詭異世界,還是現實世界。
老師們教的東西也是,今天剛學完,第二天老師來問,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陸冥澤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那時奶奶無奈到了極點,她不敢相信自己在全球頂尖教育行業的水平,在我這裡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那些老師們也忍不住罵我是榆木腦袋,朽木不可雕。”
淩夜十分詫異,忍不住問道:
“以你的脾氣,他們罵你,你還能忍得住?”
陸冥澤眼角帶笑,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於是,他們都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