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加上一個小孩子走到家門口,正巧碰上從元家出來的胖嬸,還有送胖嬸出門的張蘭。胖嬸瞧見元寶懷裡的小姑娘,笑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這麼瘦。”
“撿的!”元寶還是這個答案。
胖嬸伸手想去掐小姑娘的臉蛋,啪,小姑娘抬手拍開胖嬸的手,面無表情的盯著她。胖嬸也不介意,笑道:“這麼怕生呀,行了,我得回家了。”
“胖嬸,你家的大黑狗繩子開了,快回去拴上吧,別咬到人了。”元貝提醒道。
“誒呦,我這就回去。”胖嬸聽見黑狗繩子開了,風風火火的往家走,那大黑狗原先是她的寶貝,經過趙二狗一事,現在更是她的心頭寶了。
“媽,我們回來了!”元貝上前樓主張蘭的胳膊甜甜的道。元華是最後一個進院子的,他關上院門跟在後面。
元寶笑嘻嘻的道:“媽,看我給你撿回來一個小姑娘。”他示意懷裡抱著的小姑娘。
張蘭邊往走邊瞪了他一眼:“淨胡說,誰家丟孩子讓你撿。”
元寶見他媽說他,一臉憂傷的樣子: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相信了。
張蘭娘幾個進了大屋,錢秀瞧見先和婆婆進屋的小姑子,剛要說話,又瞧見了跟著進來的元寶,和他懷裡的小姑娘。錢秀到嘴邊的話換成了:“小弟在誰家偷了小孩子抱回來了?”
元寶聞言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懟了回去:“我還用偷別人家的小孩?嫂子就是個小孩。”
聽小叔子說她是小孩錢秀也不生氣,笑眯眯的道:“知道嫂子是小孩,給嫂子帶糖了嗎?”
元寶:“.......”還要糖?這不要臉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元華習慣了媳婦和小弟一見面就互懟的狀態,從兜裡摸出兩塊糖,一塊給了媳婦一塊給了元寶。這糖原本是給元貝買的,元貝暈車時含上一塊,剩下了兩塊在元華兜裡。
元寶扒開糖衣喂給小姑娘,小姑娘伸出小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便推到元寶的嘴邊。元寶躲開她手把糖塞到了小姑娘的嘴裡。
元貝瞧見這一幕好笑,給家人解釋道:“確實是我小哥撿的,送到派出所了,但小姑娘抓著小哥的手不鬆開也不說話,沒辦法就拍了一張照片留在派出所,給她找家人,完了就先帶回咱家了。”
錢秀聽見小姑娘不說話,微微皺眉道:“她一直沒有說過話嗎?是不想說話還是?”她未盡之言就是小姑娘是不是啞巴。
元寶微微搖頭:“從早上撿到就不說話,怎麼逗都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
張蘭瞧著面黃肌瘦,身上衣服都是髒兮兮的小姑娘,道:“先在咱家養著吧,燒鍋水給她洗洗澡,找件小貝小時候穿的衣服換上。”
元寶出去抱柴火燒水,張蘭詢問大兒子和小閨女這次青山市之行怎麼樣,元貝把高家的事情說了一遍,張蘭聽完了嘆氣,沒有在說什麼。
洗澡水燒好了,張蘭兌好熱水,就攆小兒子去他大哥那屋,卻沒想到小姑娘抓著元寶的手不放。不管怎麼商量,小姑娘都是沒有表情小臉呆呆的。
硬掰開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就無聲的哭,看著元寶的目光裡含著祈求,像是被拋棄的幼獸。沒辦法,元寶只好留下一起給小姑娘洗,把手指頭給小姑娘抓著,他背對著小姑娘。
有元寶在,小姑娘對張蘭脫她衣服的事情沒有反應。張蘭脫下了小姑娘的衣服,元貝吃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會這樣?”
小姑娘小小瘦瘦的身體遍體鱗傷,青青紫紫的印子,還有結了痂的傷口,全身沒有一塊好地方,看上去怵目驚心。
元寶聽見小妹的聲音不對,他下意識的回頭,瞧見了小姑娘身上的傷,剎那間面上蒙上一層冰霜,咬牙道:“這是哪個畜生幹的?”
張蘭看著小姑娘身上的傷皺眉,眼裡含著怒氣:“喪盡天良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毒手!”
小姑娘給坐在澡盆裡還是呆呆的,對身上的傷口也沒有反應。
小姑娘身上的傷口雖然結痂了,但也不適合洗澡,拿過一件衣服裹上抱到炕上,張蘭和元貝拿著毛巾一點點給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