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闕眸如點漆,落在了輕煙歌的身上,好似玫瑰花瓣的唇瓣微微輕啟,“我隨便吃一兩口,主要是想陪你。”
輕煙歌那眸子裡染上一抹歡愉,“好~”
九闕盯著輕煙歌的容顏看了良久,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掌在輕煙歌的細膩的臉頰上摩砂,“怎麼了?感覺你好像瘦了?”
輕煙歌眼神閃爍,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臉,“有嗎?”
九闕頷首,“嗯。”
他忽然將那張妖孽到極致的面容湊近,嘴角輕勾,“怎麼?是因為思念成疾,還是因為擔憂我的安危?”
輕煙歌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特屬於九闕身上的淡淡香氣,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靠的那麼近,她忽而感覺到耳根子發燙,不好意思的錯開目光,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那個……也不是啦,我主要在思考大象軍隊如何對付才胃口不好的。”輕煙歌連忙說道。
九闕望著輕煙歌那紅的像是煮熟了的蝦的面容,嘴角的笑意漸濃,不再逼迫她,轉而問道:“那你可想好了?”
輕煙歌點了點頭,一瞬間就來了精神,“聽說禾豐城盛產硝石礦?”
九闕頷首應道:“是。”
“咱們可以用硝石礦做大炮呀!”輕煙歌說道。
九闕眼前一亮,思慮過片刻後,這才道:“大炮煉制需要時間,我們眼下沒有純熟的技藝,無法制造出有殺傷力的大炮,而大戰迫在眉睫,大庸不會給我們太多喘息的時間。”
輕煙歌嘴角彎彎,好似琥珀一般亮晶晶漂亮的雙眸裡絢爛如煙火,她笑道:“我們不需要製作的大炮有多大的殺傷力。”
“沒有殺傷力又如何逼退大象軍隊?”九闕追問道。
輕煙歌答:“萬物有靈,就算是動物在遇到危險也會下意識的逃竄,我們只需要製造令大象恐慌的巨響就好了。”
九闕讚許的看了一眼輕煙歌,卻又很快提出了新的疑問:“可大象暴動的時候,我們騎軍的馬匹也會受驚,這辦法殺敵一千,自毀八百。”
輕煙歌笑著答道:“我們可以提前給馬的耳朵塞入棉花,將馬匹蒙上眼睛,這樣面對大象的時候它們就不會害怕了。”
九闕盯著輕煙歌的眼神越來越炙熱,“好主意。”
“人家只是誤打誤撞忽然想到了,嘻嘻。”輕煙歌被九闕的眼神看的怪不好意思,她不自然的撓了撓頭。
頃刻間,整個空氣瀰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氛。
終於,那門外傳來明月的聲音,“公主,攝政王,早膳來了。”
“進來吧。”九闕說道。
……
用過早膳,輕煙歌便帶著青鳶和明月一同去看夢白黎。
此刻的夢白黎就好似一個睡美人似的躺在床塌上,他面板蒼白的宛若白紙,修建整齊的眉毛恭順的彎起,美好而又純潔。
這本該鮮活的人,此刻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床塌上。
就好似那遠在京都的子衿一樣。
輕煙歌那心中染上了一抹疼痛。
都是她的錯,早該料到麟淵心思深沉,就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能割捨,如此一個心狠手辣,做事謹慎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的信任南安王盈真?
他其實一開始就設了一個局,所謂局中局,既發揮了盈真的最大價值,又贏得了幾次小規模的勝利。
輕煙歌盯著夢白黎的容顏,那自然垂落在身側的小手一點點握緊,因為憤怒而分不清力氣大小的輕煙歌就連粉蔻戳破掌心的皮都渾然不知。
而青鳶一聞到那空氣中瀰漫的鮮血味,下意識的朝著輕煙歌的掌心處看去。
果然瞧著那手指處已經蔓延了鮮血。
青鳶立馬走到輕煙歌的面前,掰開輕煙歌那緊緊扣在一起的手指,面上滿是擔憂,勸慰道:“公主,御醫不是說了嗎,現在夢將軍的情況穩定了,這命是保住了,甦醒只是早晚的問題。”
“可是御醫也說了,也有可能會沉睡一輩子。”輕煙歌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將她籠罩,她的語氣中也帶著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