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回過頭,衝著輕煙歌笑道:“公主,攝政王費不著在這個時候出手對付皇上呀,而且你不是也看到了,攝政王現在很喜歡皇上呢,怎麼捨得下手呢?”
輕煙歌一語不發。
她睜大眼睛盯著頭頂的紗幔,只瞧著紗幔隨著清風微微擺動。
她的思緒回到了穿越而來的第一夜。
那一夜,宮中就像是人間煉獄一般,殺戮不斷,危機四伏。
她單槍匹馬殺入金鑾殿,護住了子衿。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九闕。
九闕看到刺殺失敗的瞬間,那眼底的失望清晰可見。
這些日子裡,她不斷的討好九闕,想要緩和彼此的關係,漸漸地她好像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鴻溝。
九闕他分明就是想要皇位的那個人啊。
她怎麼會漸漸地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呢?
輕煙歌藏在被子之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那雙眼睛裡是無盡的恨意。
“公主,眼下沒有任何的證據,你不能隨便懷疑攝政王呀,這些日子攝政王對你的好,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裡呢。”已經處理完傷口的青鳶走到床榻邊上坐下,柔聲道。
輕煙歌雙眸猝然睜開,“不行,我還是要親自去看看子衿。”
話落,她又掀開被衾,從床榻上掙扎著起身。
“公主,你彆著急好麼,你先休息,你的身體要緊呢!”青鳶一把攔住輕煙歌的動作,苦口婆心的規勸道。
她思量了片刻,又說道:“等到天衍公子從道觀中閉關出來,咱們到時候請天衍公子算上一卦,什麼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輕煙歌那蒼白的小臉上多了一絲希冀。
昨日,青鳶匆匆歸來,告知她天衍出宮閉關去了。
每年天衍總會閉關幾日,潛心修行。
這是天衍院內的小廝說的。
輕煙歌連忙問道:“那天衍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青鳶搖了搖頭,“那小廝也不知道,少則幾日,多則數月。”
輕煙歌那眉頭一緊,“我要親自去找天衍。”
子衿這毒,拖不得。
青鳶一把抓住輕煙歌的雙手,一臉認真的說道:“公主,昨日我也跟你說了,天衍公子每次閉關都不知道藏在道觀的哪一處,道觀那麼大,你若是為了找到天衍公子打擾了其他人的修行,這就不是替皇上積德了啊!”
輕煙歌一把推開青鳶,沉聲道:“如今只有天衍才能救下子衿,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說話間,她已經穿好了靴子,從旁邊抽出一把油紙傘,冷聲道:“青鳶,立刻準備馬車,我要去道觀。”
“公主!”青鳶有些著急的喊道。
輕煙歌轉過臉,一瞬不瞬的盯著青鳶,雙眸裡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青鳶,我只有子衿一個親人了。”
青鳶身子微微的僵在了原地,她望著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少女。
少女生的本就極為美貌,眼如秋水,盈盈淡淡似天間的星光,肌膚白皙似雪,她站在那裡,生出一種我見猶憐之感。
良久過後,青鳶終究是嘆了一口氣,恭順的應道:“是,奴婢這就去準備馬車。”
……
近日的京都似乎很不安生。
那天空總是朦朦朧朧,時不時下上一陣小雨,陰雨綿綿。
眼下本就快到冬日了,那風便越發的蕭瑟,吹得讓人覺得寒風刺骨。
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緩緩地駛離了京都,朝著郊區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