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豐城外。
營地內。
盈凡凡穿著軍靴,撩開了主帥的帳篷,“爹。”
坐在帳篷內研究新的佈防圖的南安王盈真,聽到動響抬眸望來。
便看到盈凡凡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他的左腳處的褲管空落落的,在空中微微晃動,看起來分外的淒涼。
而他的容顏看起來比從前陰翳了諸多,渾身上下都透著陰暗的氣息。
南安王連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盈凡凡的面前,扶著他來到了椅子上坐好,有些關切的問道:“不是說了讓你靜養嗎?攻城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盈凡凡不滿的抿了抿唇瓣,那雙眼睛裡劃過一抹冷光,他冷聲道:“天倉人害我斷了一條腿,我一定要親自謀劃攻城!”
盈凡凡雙手握成了拳頭,那拳頭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雙瞳裡盈滿了恨意。
盈真探了一口氣,寬慰道:“凡凡,你先好好養身體,爹會替你報仇的。”
他垂眸掃了盈凡凡那一隻空蕩蕩的褲管,心中五味雜糧。
如果那日凡凡不是為了躲避追兵,逃到了深山裡,也不會遭遇那一頭猛獸。
雖說凡凡以九牛二虎之力最終將猛獸擊斃,但作為代價他也損失了一條腿。
“爹,你不用管,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自己清楚!”盈凡凡重重地錘了錘桌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盈真也知道盈凡凡最近情緒不穩定,敏感多疑,不宜多勸,便拿來了軍事佈防圖遞到了盈凡凡的面前,“這是城內的探子想方設法替我們拿到的新的軍事佈防圖,這一次咱們一定可以一舉攻破禾豐城,讓大庸皇帝刮目相待!”
盈凡凡伸出骨結分明的大掌接過軍事佈防圖,對著軍事佈防圖看了又看,沉聲道:“爹,你怎知這一份是真的?”
“咱們可以試啊!”盈真笑道。
他指了指禾豐城南門的位置,出聲道:“這裡守衛最為薄弱,我們夜裡可以直接派一小縱隊潛入看看,若是當真可以潛入城內,翌日我們便率領大軍一同攻入!”
盈凡凡思量了片刻,那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很好!入了禾豐城見一個天倉人就殺一個!”
“兒啊,自古以來不殺戰俘,若是城內百姓投降,甘願當俘虜,我們將他們殺了只怕堵不上天下人的悠悠眾口啊。”盈真有些猶豫的說道。
盈凡凡重重的拍了拍桌案,他氣急敗壞的伸出手指著自己那空蕩蕩的左腿,像是某種困獸一般的嘶吼,“我這腿沒了,沒有一個天倉人是無辜的!他們不死,我心中的怨恨難息!”
盈真連忙伸出手,拍了拍盈凡凡的肩膀,近乎討好道:“好好好,爹都聽你的,一個不留,統統殺光。”
盈凡凡那怒氣這才消散了許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出聲道:“爹,你給小妹送的書信可有迴音了?小妹可願意做我們的內應?”
盈真聽到這話,那面上一陣窘迫。
盈凡凡立馬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了?難道小妹被挾持了。”
盈真思量了片刻,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淺粉的信。
盈凡凡接過信展開,便看到盈嬌嬌用大白話歪歪扭扭的寫道:既然爹爹和大哥叛變,便不再是我天倉人,我和二哥商量後,一致決定和你二人斷絕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