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
鳳璃蹲在桃花樹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而輕煙歌則又重新坐回了石桌前,拿起兩個時辰前小心翼翼擺好的糯米雞吃了起來。
她咬了一口,只感覺到了冰冰涼涼的口感,略帶嫌棄的說道:“唉,都涼了,不好吃了。”
她又夾起一塊魚,放入小嘴中,嚼了兩下,又吐了出來,“不好吃,這味道腥了。”
輕煙歌那腮幫子微微鼓起,有些生氣的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對著青鳶喚道:“青鳶,將剩下來的菜統統都拿到膳房熱一遍,我晚上再吃。”
“是。”青鳶面帶笑容,蓮步微動,立馬張羅著讓人將這些餐具都撤了下去。
“公主,你剛剛打的手腳都酸了吧,我給你按摩疏鬆筋骨如何?”青鳶忙完,眼睛裡帶著絲絲縷縷的歡喜,樂呵呵的說道。
輕煙歌點了點頭,“好呀~”
這主僕而來,就如同是歡天喜地過大年般的愉悅,歡歡樂樂的進了廂房。
而岑彬目睹了剛剛那精妙絕倫的一場決鬥,整個人完全傻眼了,眼下就如同是石雕一般的僵在原地。
他終於知道公主說的十個他都不夠她打是什麼意思了!
何止十個啊,就算一百個他也不夠啊!
公主竟然武功如此強大。
果然和他家主子配的很,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躺在桃花樹下歇息了良久的鳳璃,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那一件薄紗長衣碎成七零八落的鬆鬆垮垮的掛著,勉勉強強可以遮擋一二。
而他稍微動一動,便疼的忍不住直冒冷汗。
嘖,九闕看上的女人果然不是一般女人。
若是剛剛那女人沒有手下留情,他只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他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不經意的抬眸,與那拴在桃花樹下近半個月他的千里良駒對視了一眼,他隱約竟然從千里良駒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絲輕蔑。
什麼!
他的馬都敢如此看輕他!
鳳璃那心中的憤怒蹭蹭蹭的往上漲,想要爬起來好好教訓這畜生一番,然而在挪動的瞬間,便痛的呲牙咧嘴。
頃刻間,那憤怒因為疼痛而消散的一乾二淨。
他垂下眼眸,自嘲的一笑。
這馬嘲諷他也沒錯,他一生自詡放蕩不羈,自由自在。
然而這些年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死就是殘,就連他自己也混的如此狼狽。
所謂縱馬草原,一統南疆,不過是他痴人說夢罷了。
他微嘆一聲,撐著樹幹,吃力的站了起來,他的身子搖搖欲墜,那雙眼睛裡是一片灰霾。
他抬起步子,一瘸一拐的朝著院外走去。
“鳳璃,不留下來用個晚膳嗎?”
輕煙歌那道洋洋盈耳的嗓音悠然的響起,喚住了鳳璃那正欲離開的步伐。
……
“我都說這個菜好吃吧,你剛剛還不相信。”輕煙歌又夾了一塊松鼠魚,放入了鳳璃的青花瓷碗中。
鳳璃伴著飯一口吃下那塊松鼠魚,那眼睛微微眯起,心滿意足的應下:“美人,你說的果然沒錯,這看起來甜膩的松鼠魚,沒想到外酥裡嫩,還真的是人間極品呀!”
輕煙歌又夾起了一片水煮牛肉,說道:“這個也好吃,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