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庸。
“砰——”的一聲,那緊閉的宮殿大門被推開。
本來還坐在圓桌上,和新晉愛妃互相喂著飯菜的大庸皇帝那手微微一抖,湯汁灑了出來。
他面上藏著搵怒,雙眸不悅的朝著大門口望去,“是誰啊?不知道朕和貴妃在用膳不應該嗎?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心我——皇兒?!”
大庸皇帝看清楚來人,那面色多了一絲討好的神色,“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呀?出使任務還順利嗎?”
剛剛踹開門的無雙連忙退到了一旁,鱗淵緩步踏入宮殿,他衣袂翩飛,墨色的髮絲在空中飛舞,依然一臉的溫柔如水。
他目光看向大庸皇帝懷中的貴妃,薄唇輕勾,“請娘娘迴避,我有事和父皇相商。”
分明這般的溫柔,卻讓人不寒而慄。
“那皇上,您和太子好好談,臣妾先退下了。”貴妃說完,還不等皇上發話,便匆忙的退出了宮殿。
大庸皇帝眼巴巴地看著愛妃離開,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父皇。”鱗淵緩步行至桌前,伸出雪白的素手,將適才煮好的茶統統倒掉。
又重新拿起新的茶葉,放入茶壺中,倒入滾燙的水,等著茶葉在水中一點點舒展開,頃刻間花香四溢。
大庸皇帝聽到鱗淵的話,連忙陪笑道:“怎麼了?皇兒。”
鱗淵將泡好的茶推到了大庸皇帝的跟前,嘴角彎彎,溫柔似水,“父皇,聽聞你修書一封,說退婚一事可是當真?”
大庸皇帝端起茶杯,忙不迭地喝了一口,憤慨激昂地說道:“是啊,這輕煙歌竟然不顧婚約,揹著我大庸娶了百餘名男子當駙馬!如此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可以當你的妃子,所以寡人當夜修書一封,把婚給退了!”
鱗淵微波粼粼的雙眸淡淡的掃了一眼大庸皇帝,溫柔的開口道:“是誰將這訊息透露給你的?”
“宋大人啊!多虧了宋大人,不然我都被矇在鼓裡呢!”大庸皇帝不經思考的直接報出那人的名字。
鱗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雙眸子裡泛著笑容,“父皇,你可知為何我選擇這個時候前往天倉?”
“不就是因為滇南那一帶騷亂被天倉擺平了,你代表大庸前去感謝嗎?”大庸皇帝回答道。
鱗淵淺淺一笑,眸如點漆,嘴角的笑容漸濃,“我去天倉是為了輕煙歌,感謝不過是尋的由頭罷了。”
“所以你……”大庸皇帝瞳孔微縮。
“是啊,我妃位空著就是為了她。”鱗淵抿了一口茶水,溫柔的打斷。
“寡人見你一直不去天倉,還以為你心裡根本沒有她,只是忙於政務才沒有納妃罷了。”大庸皇帝嚥了咽口水。
“父皇你沒有聽過雪中送炭嗎?”鱗淵垂眸,看著茶杯中的茶葉浮浮沉沉,他的聲音彷彿被洗滌過的清脆。
他抿了抿唇瓣,繼續說道:“我在煙兒如履薄冰之際,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依附於我,如此不單單是煙兒,就連拿下天倉我都有了幾分勝算,畢竟她的身上流著天倉的正統血脈,而九闕,不過是亂臣賊子罷了。”
“皇兒啊,那這麼說來,寡人豈不是壞了你的大事……”大庸皇帝一臉懊悔的詢問道。
鱗淵搖了搖頭,將最後一杯茶水喝完,放下杯子,緩緩起身,“倒也是我失算了,沒想到我去晚了,煙兒的心卻不在我的身上了。”
“那婚約一事該怎麼辦?”大庸皇帝緊張兮兮的問道。
面對自己唯一的兒子,他總是如此小心翼翼。
鱗淵淺淺一笑,那泛著幽光的眸子帶著溫柔,“昭告天下,我鱗淵非輕煙歌不娶。”
大庸皇帝嚇得一屁股沒坐穩,直接跌坐在地上,“皇兒,你可是朕唯一的孩子啊!若是輕煙歌不嫁呢?那我鱗家不是要絕後了!”
鱗淵回眸,溫柔似水的眸子落在了大庸皇帝的身上,粉嫩的薄唇微微輕勾,“父皇你可以廣納妃嬪,爭取早日替我生下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