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玲瓏閣。
“公主,你不去春喜會呀?”青鳶給輕煙歌按摩著,她語氣柔和的問道。
輕煙歌眼眸微微掀開,疲憊的說道:“不去了,我這些天又是早起上課,偶爾還要去打比賽,累的半死不活,要歇息一下。”
“是。”青鳶那指尖拂過輕煙歌的太陽穴,給她輕輕的按壓著。
“青鳶,那些銀子交給鳳銀銀幾日了,他已經和公孫冶開始招兵買馬了嗎?”輕煙歌舒服的輕輕哼哼。
“嗯嗯,小相爺和鳳公子兩人已經開始隱秘的籌備了,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你再去看看吧。”青鳶應道。
“好。”輕煙歌舒服的喟嘆一聲,她闔上眸子,慢慢地覺得睡意漸濃,她的呼吸平穩了下來,越來越綿長。
青鳶盯著輕煙歌那眼瞼下的陰影,心中劃過了一抹心疼。
這段時間公主忙的像是陀螺一樣,這身形都消瘦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的抽回手,拾起衾被的一角,輕柔的蓋在了輕煙歌的身上,將紗幔放下,點燃了焚香,這才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青鳶適才走出宮殿大門,就撞見了身穿盔甲,一臉風塵僕僕的九闕。
她連忙行了個禮,“攝政王。”
九闕頷首,邁開步子正欲走進宮殿。
青鳶出聲提醒道:“公主適才睡下沒多久。”
九闕的身形一頓,薄唇輕掀,“我去看一眼她就走。”
話落,他的步伐放輕了許多,緩步跨入了宮殿。
他幾個旋步就來到了輕煙歌的床邊,看到那一張恬靜的睡顏,他的心下一柔,那指尖撫上了輕煙歌的眉眼。
拂過輕煙歌了那泛著青色的眼瞼下,他雙眸裡劃過一絲心疼。
他就這樣坐在輕煙歌的身側,聽著她淺淺的呼吸,便覺得心情分外的平靜。
門外。
青鳶看了一眼一臉正經的岑彬,出聲問道:“岑侍衛,我看你今日難得配著寶劍,連攝政王都穿上了戎裝,你們要出遠門了?”
岑彬瞟了一眼青鳶,點了點頭,“滇南邊境屢次被人侵犯,民不聊生,攝政王打算親自率軍出征。”
青鳶心突突的跳了兩下,“那滇南不是咱們和大庸的交界處嗎?難道那屢次侵犯我們邊疆的是大庸的人?”
岑彬搖了搖頭,“不是,是遊牧民族,他們都是附近的一些散兵,住在三不管地帶。”
“怎麼不讓夢將軍前去支援?攝政王日理萬機,又何必親自出徵呢?”青鳶問道。
岑彬回答道:“夢白黎如今在北部鎮守西涼城,匈奴之亂適才平息,不能輕易撤帥,更何況,滇南在南端,這一南一北距離太遠,眼下支援也來不及了。”
青鳶嘆了一口氣,看著那天邊的漸漸要落下的太陽,“先皇才病逝幾年,天倉漸弱,如今我們邊境屢屢遭人侵擾,天倉何時才能恢復往年的昌盛啊。”
岑彬手握劍柄,一臉堅定的說道:“只要我家主子在,昌盛是早晚的問題!”
青鳶沒有接話。
正此時,那宮殿的大門被推開,九闕從門內走了出來,順手將大門關上。
他對著岑彬說道:“走吧。”
“是。”岑彬抱拳,兩人便一前一後的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
青鳶望著那兩抹漸行漸遠地背影,腦海之中忽然回想起了輕煙歌的一句話。
“天倉有九闕,是天倉的幸運。”
如今看來,的確如此。